呢。”随后叹息道:“永佳县主去了洛阳已是让大长公主万分担忧了,郎君和县主又去,大长公主指不定怎么担心呢。”
袁今知笑道:“我有分寸。”
司洛点头道:“我先退下了,郎君且准备吧,莫让大长公主等急了。”
到了门口。司洛略一思忖,又回头提醒道:“前几日是永佳县主及笄,郎君急着准备些礼物。”
袁今知轻咳一声,不自在地点了点头。
至前厅,宴会已然开始。婢子们捧着菜肴鱼贯而入,丝竹管弦乐声不绝于耳。上座,大长公主和陈将军笑意盈盈的交谈着。
袁今知细听,便知这二人已将话题扯到他身上。
“这孩子,我当时说了,随便给他个参谋的位置当当,何苦从小兵做起。可这孩子不听我的,竟瞒着我直接去报了名。好歹是在将军手下,才降得住这个倔驴。”
陈将军爽朗大笑:“大长公主实在抬举陈某了。其子有乃父之风,我手下的人但凡有他一半,不知能给我省多少事情。”
二人在上座谈着事情,推杯换盏,最后还是大长公主的酒量更甚一筹,将陈将军喝倒在了桌上。
陈将军抬眸,醉醺醺地说:“公主好……好酒量……实在不减当年。”随后便瘫倒醉了过去。
大长公主看着陈将军如此失仪,并未不悦,只是对着袁今知感慨:“你不知,他是思肆陈氏中人,也是你父亲至交好友中的鲁莽人。当年的事情各有难处,唯有这人还能回长安为你父亲上一炷香,痛哭两声,十分难得。”
大长公主说得模糊,只用一句“难处”概括过去,可她哪里知道袁今知已经知道了自己父母死亡的真相。
当年正因陈将军为袁将军上了一炷香,新皇不悦,找了借口一旨将陈将军贬至偏地,便止了那些曾经同袁将军交好的人想帮助袁今知的想法。
袁今知也并未追问,只是点头应下,又吩咐婢子将陈将军扶到厢房,而后又向大长公主行礼道:“清娘来了信,说让我带给您。”
大长公主见袁今知有事要讲,前厅人多,便吩咐撤了席,将袁今知带回主殿。又吩咐了几个信得过的人守在门口。
袁今知将晨子清信上有关洛州贪污内容悉数说与大长公主听,大长公主听完长叹一口气,这些内容,和她这几个月所搜查到的内容相差不多。
其实人证物证都在,查一个事情按理说也无需这么久的时间。说到底,大长公主还是不敢相信,她亲自挑选、亲自养大的侄子居然会做出如此事情。
洛州大灾,皇帝下旨拨款,又暗示官员贪污赈灾款,而后赈灾款收归国库。
此举糊弄苍生、失信于民,而民怨滔天、百姓流离失所绝非一个王朝的强盛之相。几十年来,银子到不了需要银子的人的手中,反而给了金银满室的人。贫穷的地区越发贫穷,而长安城内更为富庶。
人会称赞“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可限于一地的繁荣真是繁荣?人们眼前的安乐真是安乐?
而这样的事情,几十年,不,几百年来不知发生了多少。
此事最恐怖的地方在于,方东凌所贪的银子并非入方府,而是入了国库。这便说明,皇帝在位一日,这件事便不可能被查。
皇帝永远是勤政爱民的,永远不会有错处。正所谓皇家颜面、天子威严。几万人流离失所,几万人孤苦无依,在那一人眼中全然没有国库中的真金白银来得重要。
谁能如何呢?
谁有权利如何呢。
大长公主深吸一口:“如此,我便是拼上我这条命去同他说一说,不知能否唤回他的良心。”
此时,袁今知脑中“轰隆”一声,他急忙道:“不可。”
原来如此,许多事情顿时有了眉目。
前世大长公主其实也得知了洛州贪污一事,她进宫向皇帝上谏,却在不久后病逝。
真是“病逝”吗?
此时袁今知顿时慌张起来,大长公主这边尚且可以稳住,但是晨子清那边呢?
已经知道了皇家秘事的,身处在晋王管控范围的,晨子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