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朱门被打开,一个粉嫩玉琢的小娘子大摇大摆地进了门,却在看到门内的人氏时吓得缩了起来。
莫念皱着眉头走来:“县主,我们郎君等你多时了。”
晨子安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忘记了这个活阎王回来的时间呢,早知道今日就该在严小六家躲上一天。完了完了,自己才刚惹下或称,他今日便杀来了,这人消息太过灵通了些。
她恨恨地想,该将自己身边这些人都查一遍,把他的人都赶出去才是!
心中纵使有千万种想法,到底还是乖乖往袁今知院子去了。
到了院中,婢子们报了几声,袁今知只说让她等着。晨子安心中清楚,这时要让她等着呢。
可外面天寒地冻的,晨子安才不会委屈自己,抬脚便往院中走了进去。外边的婢子欲言又止,但深知自己是拦不住这个小县主的,只得装作没看到。晨子安哪管在想什么,她人只想着,打也好骂也好,总比在外面冻出病好吧。不过冻出病了便不用去上夫子的课了!罢了罢了,生病了也难受,更何况里头那位比夫子可怕得多了。
心思几番流转,晨子安便到了主院的门口,从门口往里面探头看去,只见袁今知手执棋子正在同自己对弈。
这人,好生无趣。晨子安撇了撇嘴,走了进去。
袁今知并未回头,冷声说道:“怎么,不是让你在外头等着。”
晨子安倔道:“外面冷死了。”
袁今知冷笑道:“跑出府四处耍不觉得冷,在门口吹会风便冷得受不了了?”
晨子安并不搭他的话,看了眼棋局,见棋盘白子居多,黑子已然溃不成军,不由乐出声:“我当你是个公正的,不曾想你居然偏心白子。”随后伸手拿过一枚黑子,放到了棋盘的一个位置。袁今知一看,黑子竟隐隐有些转危为安的意思,紧皱的眉头不由松了些。
二人便这么对弈起来,晨子安乘机谈起了条件:“先说好,我要是赢了,你少骂我两句。”
袁今知不语,手落下一子,吃掉了两枚黑子,晨子安便急了,更加聚精会神地对付着眼前的棋盘。
袁今知见黑白二子局面渐渐启平,开口道:“我次次回府都能听到永顺县主的“好事”,你倒是有进步,一次的事情比一次的事情大。听闻淮南王的小儿子算是彻底毁容了。”
晨子安不满道:“他嘴巴不干净,功课做得没我好得不到夫子夸奖,就在那边说我是个没娘的孩子夫子是可怜我才夸我。那样的人要嘴巴干嘛用。”
袁今知自然知道这次事情的原委,否则也不会如此轻易地让她进来了,只不过……
他正色道:“你这般还是鲁莽了些,是他有错在先,你告到淮南王那儿,告到你阿嬷这儿都能为你讨回公道。你如此行事,倒叫你受制于人。”
晨子安想了想,确实如此。话是淮南王小儿子说的,可最后上门道歉的是她自己,后面他又说了什么不干不净的话她也只能忍着,毕竟淮南王的小儿子现在在众人眼中是受害者,她晨子安反倒成了恶人。
可她如何甘心听说教,当即不满地嚷起来:“莫讲了!我如何一边下棋一边听你说话。”
这时,婢子通传,司洛走了进来,笑道:“有客来,大长公主设宴,说是请郎君、县主过去呢。”
这时晨子安落下一子,看局面俨然是黑子赢了。她得意地看了一眼袁今知:“知道啦司洛姐姐,我现在过去。”司洛笑道点点头。
待晨子安走后,袁今知无奈地摇了摇头:“大长公主叫你来带她走的吧。”
司洛笑道:“大长公主觉着,县主那一鞭也没什么错的,也让我和郎君商量下,放过县主这回吧。”
袁今知冷哼:“你们如此,也太娇惯着她了。”
司洛看了棋盘一眼,抿着唇笑着:“有郎君一人严厉便够了,县主还小呢。”袁今知这人,便是和大长公主也能下几盘,怎么会轻易输给一个小娘子呢。
袁今知不自在地挡住了棋盘,又想起了件事,皱眉道:“那紫电鞭,是谁赠与她的?”犹记得上一世,晨子安也是不知道哪里得了个鞭子,听说将一娘子的脸给弄毁容了,事情闹得很大,当大长公主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压不住了。当时晨子安还去衙门受了些皮肉之苦。
不过他也是道听途说,看来下次要好好在信上同晨子清问个明白。
司洛想了一会儿,道:“县主自己从大长公主的库房里摸出来的,大长公主见县主喜欢便赠与她了。”
袁今知叹了口气:“她这人下手没分寸,那鞭子给她收了吧,我常年不在府中,大长公主也没精力管她,你多看着她点。”
司洛笑着应下:“这是我分内的事,不过收了鞭子,怕县主又要好一阵闹了。”
袁今知道:“你同她说,她若安分些,过些日子我带她去看她阿姐。”
司洛抬头惊讶道:“郎君要去洛阳?那儿近日危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