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助锦奕登基才是。”
嫡子?!
姜思菀一懵,险些端不稳掩面的衣袖。
方才听到李湛说起太后,她下意识便以为是因她皇后身份,她虽进了冷宫,靖宣帝却无明文诏书废后,无论何人登基,她都有资格升做太后。
但能称作嫡子的,必然是正宫皇后所出。
她姜思菀,年芳二十四,如今这副身体年纪未知,但看着也不大,她连个恋爱都没谈过,竟然突然多出个孩子?!
“那锦奕……”她顺势开口。
李湛接话,“锦奕被囚东宫数日,如今又遭这等变故,他年纪尚轻,臣弟怕他悲恸过度,今晨便接他去了襄王府,等锦奕心情平复,再送来慈宁宫与皇嫂团聚。”
“那便劳烦襄王了。”姜思菀点头。
“皇嫂客气,都是一家人,这都是臣弟应该做的。”李湛说罢起身,揖手道:“时候不早,朝中事务繁杂,臣弟便不叨扰皇嫂了。”
他指指宫中沉默站着的几个面生的宫人,又说:“这几个下人都是臣弟特意挑选过的,干活麻利,也不多嘴,慈宁宫内冷清,便留他们伺候皇嫂吧。”
李湛走后,慈宁宫重新静下。
直到用过宫中太后级别的精美午膳,姜思菀才有种已经翻身的实感。
她不习惯殿中有人盯着,便将那些新来的宫人都遣了出去,只留季夏在一旁陪着。
宫中没了旁人,季夏胆子也大了起来,她憋了半晌,终于有机会开口,便在宫中左看右看,兴奋道:“娘娘,这里可真大!”
以往她和皇后娘娘所住的露华殿也是不小,当时并未觉出如何,可在冷宫走上一圈,便更能体会出如今的好。
她满脸红光,笑得开心,可目光触上姜思菀含笑的眉目时,又不自觉噙上些泪,又哭又笑道:“咱们可算是出来了。”
听出她话中的庆幸和委屈,姜思菀心中也生出些心酸,她抬起手,摸摸季夏的头,低低“嗯”了一声,“委屈你了。”
原主落难,身边只有这小丫头一人陪着,她虽未穿来多久,但这几日和季夏相依为命,心里早已将她当做妹妹看待。
季夏用衣袖抹掉泪花,冲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奴婢不委屈,该是皇后娘娘委屈才是。”
她生的小巧玲珑,原本还算圆的一张脸在冷宫中磋磨出尖细的下巴,显得面上那一双黑亮的眼睛更大。
那双黑而圆的眼中此时看着姜思菀,清澈又透亮。
姜思菀心中发暖,抬手抱了抱她。
*
直至黄昏,紫禁城的这场初雪才终于停下。
姜思菀在殿中待得无聊,便出了殿门,在院中踱步。
先前李湛配给她的几个宫人正在院内扫雪,见她出来,那个与她搭过话的小太监被放下扫帚疾步向前,一脸谄媚道:“娘娘有何吩咐?”
他看起来还很年轻,该是和季夏差不多的年纪,身上穿着和昨日那死太监一样颜色的靛青色袍子,只是更朴素些。
和死太监满脸的桀骜不同,他弓着身子,耸肩抬头,眼中有明晃晃的讨好之色。
姜思菀垂头看他,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王善。”
姜思菀点头,“殿中烦闷,我要出去走一走。”
不知这处皇宫和故宫的构造有何不同,既然她已经从冷宫出来,还是要先了解周遭的地形比较好。
她说罢,便继续往殿门去,刚一抬步,却被王善快步拦下。
“先帝驾崩,宫中各处正乱的很,娘娘千金之躯,还是待在慈宁宫的好,免得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冲撞了娘娘。”
姜思菀不以为意道:“无事,我不在意。”
王善依旧满脸的笑,挡在姜思菀面前的手却是纹丝未动。
姜思菀蹙眉,冷下脸来,声音带着些怒意问道:“你敢拦本宫?!”
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让她出去?
“奴才不敢,奴才封襄王之名,要看好娘娘。娘娘还是早些回宫歇着,莫要为难奴才。”
姜思菀想起方才襄王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样,心下一沉。
她眸光中带着点冷意,声音沉沉,又问:“若我执意要出去呢?”
这话刚刚落下,外头却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姜思菀目光一错,正见慈宁宫前头,一队人马匆匆而过,两个腰间挂刀的侍卫走在最前,随后是两个身穿靛衣的太监一左一右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那男人似乎没了意识,头软软垂着,他发丝披散,盖住整个面孔,下半身子整个拖在地上,被太监拽住双臂如死狗一般拖动。
原本这队人马经过得悄无声息,速度也快,可偏生路过慈宁宫门前时,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突然仰头,吐出一口血。
王善随她的视线转过头,正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