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你是孙猴子的火眼金睛吗?”
而且这小子竟然说曾巧兮丑!
她丑!
还这么丑!
这眼力跟过山车似的,忽高忽低,忽上忽下,变幻莫测。
“你和你姐是亲生的吗?怎么一点不像?”
顾硕颀斜他一眼,表情比白纸还白,答非所问:“曾巧兮和苏颂不过是在演戏。”
贺之洲一怔:“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顾硕颀垂下眼睫,神情有些许恍惚,呼呼的冷风刮过他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顿顿地疼:“你比他年轻。”
贺之洲:......这是什么理由?
顾硕颀直直看过来,黝黑的眸子里写满认真:“我不想她变成寡妇。”
这特么是什么理由?!所以他之所以告诉自己真相完全是因为担心苏颂活不长久?
自己竟然赢在寿数上,贺之洲哭笑不得,想了想道:“除了年轻,我还有很多优点。”
“比如?”
“......”
很多,但羞耻感让嘴巴生了胶水,他还要脸。
从花店回来,贺之洲安顿好两盆花,拨了个电话给邱鸿飞,确认他是否暗中给曾巧兮通风报信。
“把那个病人的资料发我。”
邱鸿飞愣住,摸了摸后脑勺:“什么病人?”
贺之洲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邱鸿飞反应了一秒,意识到他说的是那个传言被他性骚扰的女人:“怎么突然要病人资料?”
“你别管。”
邱鸿飞委屈,让他卖命还不告诉他任务:“发过去了,你看看,病人的姓还挺独特,姓巫,叫巫之易。”
怎么觉得这个姓在哪里听过......
“你要病人信息干嘛?你不会要去寻仇吧?哥!冷静!违法犯罪的事儿咱可不能干!”
贺之洲满头黑线,心道你怕不是电影看多了,“放心,你都还活着呢。”
邱鸿飞:......我做错了什么?
第二天,贺之洲循着地址找到巫家,敲门,拖鞋趿拉的声音渐近,随后是女人细弱蚊蝇的问话:“谁?”
贺之洲先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再说明来意,但无论他怎么劝说,女人拒不开门,只是叫他走。
他在门口蹲了几个小时,却依旧不见女人出来。
对面的邻居进进出出,看他实在可怜,忍不住劝道:“这家女人几乎就没见她出过门,你要是等她,还是算了吧。”
贺之洲不解:“为什么不出门?”
邻居大爷长叹一声,直摇头,一脸哀戚:“这家人很奇怪,女人足不出户,男人成天不见踪影,但是晚上——时不时会传来女人的尖叫,还有东西倒地的声音,怪渗人的......”
“有段时间,我们一直怀疑男人家暴,但那个男人长得斯斯文文,说他老婆精神不太正常,经常半夜发病,所以不让她出门,怕发病吓到别人。”
贺之洲扶着楼梯把手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腿脚发麻,追问:“那您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吗?”
大爷掩唇咳了几声,花白的头发如窗外的寒霜:“我在这儿住了也有几年了,就见过那么一两回,外表看上去挺正常的,不知道得的啥病,可怜哦!”
贺之洲又向老人打听了一些信息,正准备打道回府,下楼时却意外遇见熟人,笑着寒暄:“老板,今天不开店?”
来人身材瘦小,皮肤干瘪黝黑,头发白灰夹杂,又干又硬,乱糟糟地糊在头皮。
看见贺之洲,男人明显一愣,缓缓抬起头,眼下轻微浮肿,泛着些许青紫。
“小贺医生?”声音有些沙哑。
贺之洲拾级而下:“是我,您怎么来这儿了?”
男人双手插在棉衣口袋,脊背微驼,低头,避开他的注视,神情有些惶恐:“......我来走亲戚。”
贺之洲见他不想多说,也没再多问,说了再见,径直走出昏暗的楼道。
他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走到一半,突然灵光一现,刹住脚步,转身,往身后望去。
他就说这个姓氏怎么这么耳熟,老板不就姓巫,他听客人喊过他巫叔。
当时他还调侃曾巧兮,问她为什么不这么叫他,曾巧兮说听着像巫术,不太礼貌。
巫之易也姓巫,巫叔又这么巧出现在她的住所附近......
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