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晏沉思了一会儿,他又在犹豫自己该不该坦白,但是最后,他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依然决定不破坏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氛围。
萧娅娅心中暗自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她问:“那么,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很好啊!很好。”
“你觉得好在哪儿呢?”萧娅娅觉得安晏的回答过于笼统不够清晰,她不禁要刨根问底。
安晏在一瞬间想到了甄妮对他的告诫,女孩子那些看似不经意的言语之中经常带着陷阱和阴谋,一句话里包含着好几个意思,但是,正确答案往往只有一个,有时候是一些甜言蜜语,有时候又是一些奉承话。这句“你觉得我好在哪儿呢?”的标准答案就是“你哪儿都好。”
但是,安晏觉得,这个标准让他难以启齿,于是,他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具体的是指哪里……我也说不清楚,让我想想,等我想好了我再回答你。”
萧娅娅一脸的失落,安晏的回答仿佛是在告诉她,她没什么优点,没有哪些地方是值得安晏喜欢的。她心底的喜悦消失了,她不禁对她和安晏的将来感到担忧。
又一个触及到感情的话题被安晏中断了,又一个能促使感情升温的契机就这样溜走了,萧娅娅不得不再想一个新的话题,于是,她又想起安晏曾经在英国留学的事,便顺口问了出来,问安晏英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问他在英国认识哪些人,问他在英国留学的趣事。
安晏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他只轻描淡写地说道:“一个单调乏味的国家,我认识的那些人多数都是些堕落的人,堕落的资本家,他们一生中只做两件事,一是用商品交换货币,二是用货币交换商品,包括很多中国人在内,他们都想成为资本家,你听说过伦敦华埠商会吗?在英国的华人圈子里很有名的,所有已经成为资本家和想成为资本家的人都是那里的会员,而我的母亲,就是他们的头儿,一个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资本家,我对他们的所作所为都不感兴趣,所以,我回国了,远离了他们。”
对于安晏的回答,萧娅娅觉得很不可思议,她知道安晏的母亲在英国做生意,但是她没想到安晏竟然如此轻视自己的母亲。她只好问:“那么,有什么事是让你感兴趣的呢?”
“在英国吗?有,和现在一样,读书,除此之外……”安晏说着摇了摇头。
“我听甄妮说,你参加过登山队,登山不是你感兴趣的吗?”
“我曾经确实加入过一支登山队,可是,那不是兴趣使然。后来,当我得知一些真相以后,就不怎么喜欢登山了。”
“真相?什么真相?”
安晏的眼神突然变得涣散了,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毫不相干的事:“不过,参加登山队并非一无所获,我就是在登山队认识的甄妮和陈杰,我们成为了朋友。陈杰现在是甄妮的未婚夫,他们今年要结婚了,听说要去珠峰的峰顶上举行婚礼。”
萧娅娅隐约感觉到,安晏没有说出的‘真相’,是安晏故意向她隐瞒了什么,她只能猜测这或许和甄妮有什么关联。于是,她笑着说道:“你的朋友可真浪漫,你当年在英国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儿?你一定也恋爱过吧?”
安晏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感情的话题就像深夜里被风吹动着的摇曳的烛火,再一次剧烈地跳动着,在安晏悲哀的目光里跳动着,他一脸的痛苦无处隐藏,最后只能说道:“对不起,有一件事,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隐瞒,该不该让你知道,总之,这让我感到很苦恼。”
萧娅娅心头一震,她强烈地感觉到,她即将探询到安晏内心最隐秘的部分,连忙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请你告诉我吧。”
“我……我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
“你离过婚?”是婚姻,不是恋爱,是一个严肃的话题,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萧娅娅惊叫起来,这个答案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过的,但是,倏忽之间,她想到自己的经历,她又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失态,因为,她也有一段不光彩的婚姻。“命,这就是命!”萧娅娅联想到自己,她又开始同情起安晏来。
“不不不,其实,我和她没有结婚,但是,我们已经订婚了,结婚也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后,我们还是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我想不通,这件事,我这辈子都想不通!”
不是真正的婚姻,萧娅娅稍稍松了一口气,她说:“我想,这不应该算作是婚姻吧?”
“不算婚姻?那算什么?虽然我们没有结婚,也没有离婚,但是,经历了订婚,退婚,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呀!那种不光彩的程度也是一样的呀!这么多年以来,在我心里留下的遗憾……也是一样的呀!”安晏激动地说道。
“能和我说说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儿吗?或许你想不通的地方,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