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身轻。”
“无事一身轻?你说得轻巧,你母亲是不会让你无事一身轻的,她不是在逼你回英国成亲吗?你真的想和一个你从来都没见过面的人结婚吗?”
“我当然不会同意的,我绝不会回英国。”
“那么,你怎么过你母亲那一关?”
“我……”
“如果,你觉得用萧娅娅取代夏如雪在你心中的位置是荒唐的做法,那么,用萧娅娅取代那个英国的未婚妻,不失为一个绝妙的主意。所以,逃避不是办法,逃避是懦弱者的通行证,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那么,最好就在今晚,当她来你书店之后,你向她主动提出约会,你敢不敢尝试一下?”
“我……”
“也许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别老想着给自己留退路,你现在无路可退,不如大胆地去邀请她。”
“我……呵呵……”安晏无奈地笑了笑,从笑声里就能听出来,他很不情愿,却没有明确地表示拒绝。
甄妮灵机一动,说道“如果你约了萧娅娅,或许,我能帮你打听夏如雪的下落。”
直到听到这句话,安晏的眼睛里才闪现出期待的光芒,他急忙说道:“你真的能帮我这个忙?不要或许,如果可以的话,你一定要帮我。”
“可前提是……”
安晏情绪瞬间低落了下去,说道:“可是,我该邀请她做什么呢?”
“邀请她到我那里喝咖啡吧!”
4.
甄妮并没有等萧娅娅来,她先行离开了,书店里只剩下安晏一个人,他回到自己专用的书桌后面,在下午剩余的时间里,他又陷入了惶恐的境地,甄妮临走时说的那些话终究还是触动了他,为了夏如雪,他打算铤而走险。
天黑之后,萧娅娅照旧出现在他的书店里,这是萧娅娅在圣诞节后第一次来到安晏的书店。若是在平时,他和萧娅娅今天的相遇本来不足为奇,这是每天都会发生的很平常的事情,可是,今天不一样了,在甄妮来过之后,安晏的心态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一想起下午发生的事,想起他和甄妮的谈话,安晏就感到非常的别扭、不安、焦躁和煎熬。
萧娅娅自然对下午发生在书店里的对话无从得知,她和安晏打过招呼之后,便从包里取出一串钥匙。正是他书店的钥匙。
安晏猛然间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他感激地说道:“谢谢你那天帮我锁门。”
“不用客气,我在你书店里看了这么多年的书,应该我谢谢你才对。”萧娅娅笑着回答道。
可安晏却望着萧娅娅出了神,他显然没有听进去萧娅娅说的话,而是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想起母亲在电话里对他说的话,想起了夏如雪即将结婚的伤心喜事,却完全忽视了眼前刚好出现的可以邀约的借口。
萧娅娅反而抓住了这个机会,她说道“又一年的年底了,仔细算算,我打搅你快五年了吧?为了感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我请你吃饭吧?”
安晏突然愣住了,因为,约会的机会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出现了,他本来想说“好啊!”,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不用了吧!”
萧娅娅抿了抿嘴唇,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便走开了,她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名叫《Songs of Innocence》的诗集,然后就在她平时经常坐的位置上坐下,安静地看起书来。安晏注意到那本书,他把那本书译作《天真之歌》,上个月他向萧娅娅过这本书。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感到一阵茫然,想到刚刚自己接连错失良机,他的思绪乱作一团。他想让自己镇定下来,想着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时间,他随手拿过一本书,打开看了半个小时,始终是刚翻开的那一页,直到最后才发现,就是这一页的内容,他也早在三天前就看过了。
9点钟,萧娅娅向他挥了挥手便走出书店,安晏依然呆坐着,他什么都没说,因为,机会转瞬即逝,开口就在一念之间,他没能好好地把握住最后这次机会,今天的约会便泡汤了。
5.
萧娅娅走后,安晏给甄妮发了手机短信:“我还没准备好,她已经走了。”
短信发出后,安晏便陷入了沉思,他和萧娅娅过去五年的点点滴滴又浮现在脑海里。
在过去5年的时间里,安晏和萧娅娅的关系,就是那种每日都见面却鲜有交流的熟人,他们每天都共处一室,相处两三个小时之久,可是,两个人说话最多不过三五句,有时候甚至一句话都不说。因为生疏,也因为彼此之间的猜忌,所以在观察对方的眼神之中常常将疏远和猜忌暴露无遗。不管是说一句话还是看一眼,他们都显得十分的小心谨慎,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划定的界限,彼此都不敢靠的太近,否则会弄得两败俱伤。
而且,两个人的心里都怀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年龄的极大差距把他们分割为间隔久远的两代人,一个是早熟的中年男子,一个是晚熟的年轻姑娘,一个老气横秋惜字如金,一个稚气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