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之上,西月国的王君一身红色长袍,面容苍白俊秀,似有病态,但那病态更让他添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而就在他身侧站着的那个红衣的少女却是格外的明艳,就好像万千花海之中依然最耀眼的那一朵太阳花。她一身烈焰红衣,却看上去好似散发出旭日般圣洁的光辉,便是那皓月也不可与之相争。那旺盛的生命力,令天下所有人惊叹。
即使她现在面容清瘦,眉间有一抹抹不开的郁色,但刚才看见丹元时,那抹郁色被驱散。
就好像即便身处黑夜之中,即便曾经被乌云遮挡,她依然是最亮的那一颗星。
就好像即便前路有无数荆棘挫折,她依然会坚定的走下去,乘风破浪,直挂云帆。
丹元只扫一眼,便认出了他的恩公。即便恩公并没有戴上的面纱,并没穿着那天的那身白衣,但看到那双眼,他就认出了她。
除了她不会有别人了。
丹元这时将脑海中的很多想法联系起来,这才明白了一切。
他忽然懂得了公子的坚持,也忽然懂得了恩公的选择。
“恩公,这是公子带给您的信。”
王座旁的少女不待身边随侍的侍女去拿信,而是自己跳了下来从他手中接过信拆开。
拆信的时候,信在她指尖颤抖。然而打开封信时候她的笑容却也是格外的耀眼。
“丹元你可真的太好了。”虞落泫然欲泣。
丹元顿时慌乱起来,“恩公你别哭啊!”
“我闻到你身上的酒香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好东西藏着没给我呢?”
丹元:……
我就知道在这儿等着我呢!
“这原是给军中将士带的酒。”
“哎,既然是给军中将士的,怎么会不分给你公子一口呢?给你公子一口,就当给我一口了吧!”
虞落从丹元怀中抢过酒壶,将酒壶举得高高的,扬脖饮了一口。
那酒从她嫣红的唇边溅开,从那雪白的脖颈上滑落,没入衣领。
“好酒!”
虞落乐开怀了,抹了抹脸,将酒壶又甩给了丹元。同时又从随侍的侍女手中拿过一壶酒扔给丹元。
“喝了你们一口就,我也还一壶吧。”
“丹元,这壶酒是给你公子的,万不可让别人喝。”
“恩公,你莫不是不知道公子他不能饮酒。”
“我这酒可是好东西,是药道人的弟子酿的灵酒。虽然是酒,但其实于身体大有好处。”
虞落的声音突然沉寂了下去,“卿云歌,他是不是还没有找到治疗心疾的药?”
丹元不知如何开口。正踌躇间,便听虞落说道,“我知道他曾经其实是有过的,只是为了我都拿了出去。”
“这是我欠他的,我也会还的。”
还什么?怎么还?
听到虞落这么说,丹元却终于惊慌了起来,“恩公,你可别做傻事啊!你要是做了傻事,我们公子也活不下去的!”
“诶,能有什么傻事?我不过就是帮你们公子找药罢了。反正你回去告诉他,不用着急了,我知道能治愈他最好的药在哪。我回头就给他送去。”
***
丹元听闻放下心来,不疑有他,随之喜极而泣,乐颠颠地被虞落送出了营地,然后回到了天盛王朝王军之中。
但当丹元回去的时候却发现王军第一次如此热闹,营地之中到处摆着好酒,好肉。
一坛又一坛的炮打灯,架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的羊排和猪腿。
丹元抱着两坛酒先回了公子的营帐,却发现公子营帐中除了公子外还另外有一个女子。
仔细一看,那不是清龄公主还是谁。
苏清龄正扑到卿云歌身边,抱着他手臂来回撒娇,“云歌哥哥!我好不容易过来找到你了……”
“我们又是一百日没见了,我好想你啊,云歌哥哥……”
丹元看见公子皱着眉头,无奈地笑道,“清龄,你坐下好好说话,你不说你一路奔波累了吗?不如你先下去洗漱休息。”
“不嘛,我就要陪着云歌哥哥。”
“清龄,待会儿还有迎接你的晚宴,难道你要以这副样子去见大家吗?”
“啊……我现在脸上有灰吗?”
苏清龄看了看卿云歌,卿云歌笑着不说话。她随后紧张起来,又看向了丹元,“丹元,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其实倒也不能说是难看,但是和恩公比起来,那确实是没那么好看了。
丹元是个不会撒谎的人,他的眼神一下子暴露了他的想法,苏清龄一下子红了脸,立马捂着脸跑出了营帐。
苏清龄出去后,卿云歌抬眸看向丹元。
“她可说什么?”
“她……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