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散值之时,卿儒的随侍君信,便会驾车候在宫城门口,接卿儒回府。
待二人上车坐定,君信的声音自车外传来:“阿郎,‘五味斋’刚出炉的糕点,还热乎着。”
卿儒打开座椅旁的乌木食盒,取出净帕擦手,便将盒中糕点递给圆满。
圆满也学卿儒取出帕子擦手,这才拿起那花型精致的点心。她观察了一下,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红豆透花糍,娘子尝尝。”
圆满咬了一口,糍糕甜香粘糯,内馅绵密细腻,给电量告急的她成功充上了电。
这会要是有杯热奶茶吨吨喝下去,她能原地满血复活。
回去问问秦嬷嬷,有没有类似奶茶的饮品。
卿儒望着她道:“娘子劳累一日,回府尚有些路程。吃些点心,可抵消些许劳顿之苦。”
圆满好奇问道:“修文原来爱吃甜食吗?”
“甜食可谓世间至味。若没有甜食,天下美食恐怕要折损半数之上了。”
好家伙,还是个虔诚的甜门教徒。
原来修文下了班会开小灶,难怪平时正餐都没吃多少。
吃着点心聊聊天,圆满感觉负面情绪消散了不少。果然,下班和美食是治愈社畜的最好方式。
“修文,我今日一无所获。”圆满主动提起了,今日她那出师不利的工作。
“无妨,骨文这般上古文字,集举国贤士尚难以译解,要娘子一日内复原,未免太过为难。”
“我有些担心,七日内如果没有进展,往后要接触到骨文就更不容易了。”圆满说完,担忧地咬了一口糍糕。
卿儒道:“娘子已知晓其中内容,现下只需要些时日温习罢了,今夜且好生歇息,莫要挂心才是。”
“好。但愿明天,能有哪怕一点点的收获。”
回府后用了餐,圆满躺在长椅上,想着今天看到的那些骨文,却被君好叫了起来。
“阿郎吩咐了,带娘子来‘温池’沐浴解乏。从前只听闻阿郎‘聆竹苑’中有处‘温池’,今日得见,果真奇异。”“娘子,此为安神香,乃旧年圣上御赐,甚是珍贵。听闻熏此香可静心助眠。”“娘子,秦嬷嬷命人做了宁神汤,阿郎平日便是饮用此汤……”
“君好。”圆满舒适地躺在床上,叫住了忙前忙后的君好,“谢谢你。”明天再谢过事事替她着想的修文。
君好添着炉炭:“都是阿郎的吩咐,小的照做罢了。娘子……”
起身发现圆满沾枕秒睡,君好无声笑了笑,便给她掖好被子,轻轻退了出去。
一觉睡至大天明。
得亏昨晚一套解乏助眠组合拳之下,她早早就睡了。否则,像现在这样,凌晨四点起床跟着修文进京,简直就是噩梦。
圆满像个失去灵魂的丧尸,随着车厢左摇右晃。她尽力睁开酸涩眼皮,望向身旁的修文——很好,是个卷王。
这么一大早起来,他不补眠,而是在车上看书。她寻思着,这光线暗得很,君修文本体是猫猫吗?还自带夜视眼?
下了车,初冬寒意让她瞬间清醒。她好像有些参透早睡早起的奥妙了,此刻的圆满整个人都充满了元气和斗志。
她这知道考卷答案的人,在这个时代可是独一份,怕什么!剩下的时间,她一定要肝出一番成绩才行!
译解骨文的第二天,圆满找来一堆司天监的卷宗,抄抄写写;
第三天,圆满涂写了数十张纸,并将纸裁成小块,拼拼凑凑;
第四天,圆满问柳编修要了疆域图,用不同颜色,圈圈画画;
……直到第七天,圆满都没有交出一个字的译解。
“林娘子……”柳编修有些惋惜地看着还在认真书写的圆满,刚想安慰她几句,不料圆满却忽然抬头,抓住柳编修的手腕,问道:“现下文史馆中,可有当初与林公一同译解骨文的大家?”
柳伯初疑惑地道:“有的,修史官里好几位皆曾与林公一道。娘子有何思绪?”
圆满将纸张折好,交给柳伯初道:“我这等身份,冒昧前去打扰不合适,劳烦柳编修跑一趟,务必将此文交予某位大家。拜托了!”
柳伯初虽有不解,却也径直去找修史官了。
“最后一日,也要作怪么?”一旁元晨霓看似自言自语,但那语气明显是意有所指。
圆满置若罔闻,把说话的人当空气。要不是担心影响修文在官场上的人际关系,她高低得跟这小子对对线。
“林娘子在何处!”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
只见一位发色花白的老者健步如飞闪了进来,柳伯初紧随其后,追到双脚打结,差点摔了。
“娘子……呼……这位,是王修史官。”柳伯初喘着气介绍道。
“民女林圆满见过王修史官。”
圆满正说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