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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联(1 / 2)

若想双箭齐发,持弓者必从容不迫。薛凤禾不敢马虎,俯下身子捡起药瓶,装模做样道;“明日药,我明日亥时自当奉上。”

而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明日她便要出冷宫,要想活命,就得听话。

处理好伤口,赵岐川面色已然惨白,他舔了舔皲裂的唇,抬起一双桃花眼冷漠地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女子。

“劳烦薛姑娘替我更衣。”他语气淡然,单手撑在床头。

这让薛凤禾很有理由怀疑这人就是因为刚才的话,才故意折腾她。

毕竟刚刚能自给自足上药的人,现在就手脚全废了?

薛凤禾不信,但也没理由拒绝。她屋子里没有男子衣服,仅能拿起赵岐川原来的衣服敷衍替他穿上。

期间,赵岐川一言不发,只将视线反复鞭笞在薛凤禾脸上,灼的薛凤禾双耳通红。

在系好最后一件外衣带子后,薛凤禾仓皇逃离,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呼上一口新鲜空气。

“薛贵妃,怕我?”赵岐川讽刺一笑,“都侍奉过萧荣那昏君了,竟还怕我这样的人,真是稀奇。”

薛凤禾对于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有瞬间震惊,但想了想自己的名声,似乎也不出意料。

至于挖苦嘛,又不是薛凤禾第一次听,于是轻淡道;“如今时过境迁,公子也不必刺我。”

她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又拿起躺在桌上的纸扔进炭火中。

簇燃的火苗蹿升,映出薛凤禾眼里微弱的哀伤,自当她决定入宫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与流言蜚语共度一生的觉悟。

既然想附庸权力,行私情之便,就得甘愿背负骂名。声名狼藉算什么,被人轻贱又算什么,生死都置之度外了,还会在乎旁的么。

但若一定要说有什么能抵住薛凤禾命门的,只可能是那人不平安。

赵岐川观向站在炭火前微微发愣的女子,在几点火星快要殃及她裙角时开口,“贵妃不为自己辩驳?”

“公子不知我因果,少些贸然置喙便是对我最大的宽容。”

薛凤禾深吸一口气,对上赵岐川那双略显阴郁的眼神,“新帝荣登天子位,是以谋反诡道,讨伐先皇之错。于君于臣他大逆不道,不忠不义。可于天下百姓他是众望所归。”

“世事不是非黑即白,所以没有谁可以站在世俗的制高点上,评判谁的过错。”

赵岐川不置可否,似无意道;“萧荣后妃凡有子嗣者,于相国寺修行,无子嗣者,免死,守陵。”

语毕,他停顿会,森森笑了声,“先皇的贵妃娘娘,您为何在冷宫啊。”

单听这话或许没什么,但前朝有过不顾伦理纲常的先例,也有以冷宫寺庙为过渡的风流腌臜事,所以如此再听,这话的歧义就很重了。

薛凤禾眉头紧缩,语气也冷上一些,“你怀疑本宫与新帝有染?”她很少以本宫自称,这时候也确实恼了。

罪魁祸首抬手扯了扯被角,钻进被窝,“是非不由我决断,娘娘最好想想,是什么足以让你傍身,在满是枯骨的皇宫下苟存。”

说罢,赵岐川闭上眼,嘴角微微勾起,薛凤禾……刚好是和诏狱里那位同姓呢。

*

上半夜,薛凤禾坐在桌前,一边改着衣物大小,一边揣摩赵岐川尾句的意思。

细细想来,确实有些端倪,她是被新帝秦赋打入冷宫的,个中原因考究不来,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

谋反那天,是薛凤禾伴驾,眼生生见萧荣身首异处,她被吓得绕柱乱窜,她有些三脚猫功夫在身,所以面对突发情况,总会有本能反应。

之后她不记得了,再醒来已是她发烧昏迷的两天后,她迷迷糊糊被搬进冷宫,一纸诏书,简易地概括了她行刺秦赋的全过程,然又褒奖新帝宽容,饶她不死,最后于冷宫了却残生。

就这样的她能有什么傍身?又有什么是能被秦赋所利用的?薛凤禾恍然想起个人,过了会兀自摇摇头,觉得不可能。

唉,且行且说吧。

夜过子时,赵岐川陷入梦魇。

那夜赵府照亮了半边天,火海之中,纱幔翩然,一人一身铠甲手持长剑端坐于阶前,目光不舍而又决绝,“川儿,活下去!一定要将真相昭示天下。”

年少的他被簇拥着离开赵府,最后一眼,是凶猛火势生生吞噬掉那人。

“父亲!!!”

赵岐川一声凄然,吓醒了缩在桌上浅眠的薛凤禾。

薛凤禾揉了揉眼,起身走到床前,将手摸在赵岐川的额头上,有些高热。

冷宫没有药,只能生捱,薛凤禾从柜子又抱出一床被子盖在赵岐川身上,见他依旧蜷缩,薛凤禾抠着自己大氅的绒边,最终还是脱下来覆在被上。随后拿着手帕,在门外包了一团子雪,贴在赵岐川额上。

她搬来软椅,坐在床边,目光顺着透过窗柩的月华辗转几度,最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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