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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1 / 2)

一元复始,大魏万象更新。新帝登基,政通人和,压抑许久的皇宫也逐渐活泛起来。

日落西山时,天上飘起了雪,瑞雪兆丰年,忙碌的宫人停下脚步,眼里多出几分期冀。

后来繁杂的事多,没人顾得上雪渐大,夜渐深,直到灯笼四挂,才在一片风声鹤唳中嗅出杀机。

宫人抱头鼠窜,不时的尖叫划破夜幕的伪装,将性命融于在刀光剑影里。可惜贼人并不恋战,也不想当阎王爷收了谁的小命,他伺机而动,革靴一抵假山,纵身而跃飞出院墙,迅速脱出重围。

“大人,人跑了。”

被唤作大人的男子执起手中唐刀,双指擦去刀刃上温热的鲜血,“封宫门,追。”

皇宫虽大,风波却如狼烟迅速蔓延,只是这把烟还是差了点火候,没烧到那个僻静的角落。

雪落无声,片片遮住冷宫的破败,殿内女子身着银狐大氅坐在残留蛛网的桌前,她撂下木箸,懒洋洋地支起手,顺着半掩的门望向愈下愈大的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一阵寒风灌进来,薛凤禾下意识裹紧身上大氅,杏眸渐渐浮上泪水。

“哎呦这风。”薛凤禾瞪了瞪眼,揩去眼角的泪,忙不迭起身走到门前合上了门。

屋里炭火不算旺,薛凤禾搓搓手,看着桌上摆着的馊饭,实在没什么胃口,简单收拾了一下,点燃蜡烛,在烛火昭昭中,握着纸笔趴在桌上勾勾画画。

她有个习惯,向来理不清思绪的事情都爱在纸上写下一二,以便于她为接下来的事情做规划。

薛凤禾聚精会神地盯在纸上,偶尔摸来茶杯小酌一口,或许是想明白了什么,她伸了个懒腰,也就在这时,瓦砾在寂静夜里突兀地碎落在院中。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吓薛凤禾一个激灵。

薛凤禾骂了声娘,思来近日所发生的事情,她又见怪不怪,坐在原地没有起身的意思。

她执笔沾墨,将刚想到的几点补充在纸上,凝眉琢磨会,便再次听到些许嘈杂的动静。

这次不同上次那般单调,多赋有节奏。瓦砾碎声一片,伴着重物落地而告终。

薛凤禾无奈望向掩上的门,先皇荒淫无道,她委身于他,如今多被宫人不待见,所以偶尔整蛊她,倒也能理解。

不过分寸总该拿捏好吧,这样吓唬,是不是有点过分?真当她老虎不发威,是只病猫啊?

越想越气,薛凤禾压着火,持起烛台怒推开门,“来!让我看看究竟是谁!”

门外风雪依旧,宫墙外的一枝梅探进冷宫,妖冶的红在浓郁夜色下显得几分诡异,薛凤禾扫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关于冷宫的风言风语,她也有所耳闻,如今怯意洗涤过心灵,她有点不敢再迈出下一步。

可想来还是不甘折辱,于是又硬着头皮稳定心神,借烛光在主殿的四周探查了一番。

什么人也没有?这不是好事,薛凤禾心想。

难不成是野猫?她心里发慌,一边宽慰自己,一边顾不上雪水浸湿鞋袜,一脚深一脚浅狼狈地往回跑。

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视力总归是比平常好上几倍,猛地瞥见主殿侧旁老树下的人影,吓得薛凤禾手一抖,烛台险些坠到雪里。

还不等薛凤禾怀疑那究竟是不是错觉时,人影便一闪,趁夜色昏暗在不知不觉中绕到身后。

血气渐浓,脖颈前冷不丁探出一把长剑,严丝合缝地贴在薛凤禾的皮肤上,她瞬间汗毛倒竖,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但脑子不知怎的抽风,莫名的生出点侥幸,只因这是人不是鬼,她松了半口气,敛眸看向抵在脖颈上的兵器,小心翼翼开口,“我可以同你一伙,大侠。”

“大侠”未语,居高临下地打量身前人,个子不高,肤色白皙。刚才粗粗一扫,是圆脸圆眼,似乎鼻头也是钝钝的,好像整个人没什么棱角。

算不上惊艳的长相,却放在后宫别有滋味,加之周围的荒僻,想来是身处冷宫的弃妃。

“入殿。”男子蓦地开口,贴在女子颈前的剑松了几分,后剑梢一扫,寒风袭来,裹灭她手中的烛光。

他身量高挑,长臂一勾,顺势将胳膊压在女子肩上,同时卸下身上一半力气,见人还没有动作,他似不耐,复又催促,“入殿。”

忽如泰山压顶,薛凤禾承不住,略微拱腰,借着惨淡月光,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白雪皑皑,圆月清辉波及在两人身上,映出一人疲怠,一人绝望。

薛凤禾一步一沉,走到屋前,伸手触在门上,却迟迟不敢推开。这一路血腥味,她隐约猜到这人受了伤,倘若真进了这扇门,她还有命出来吗?

男子看出她的踌躇,一脚踹开门,低声道;“命,要自己把握好。”

威胁之下薛凤禾不难听出这人暂没有杀她的意思,屏息点了点头,撑起男子迈过门槛,三两步将人安置在床榻上。随后翻出蜡烛点燃,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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