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歇便从暗处现身。
玉涟极压低声音:“说。”
他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催促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蒋歇急忙将今日要事一一向玉涟极禀报。
北方异族又起战事,傅将军屡立战功,皇帝这几日醒酒后,忽然生怕傅高敛北方独大,是以想在玉氏子弟里选人前往北方。
祁山王长子玉昕明日动身前往北方。
北方有傅高敛坐镇,皇室去了不过是为了往脸上贴金,理论上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好歹是派去战场,又是派到已经功高盖主的悍将身旁,皇室众人忧虑甚多。
这个时候,东边的祁山王舍出了长子,在众臣心里的形象立马高大起来,只是他骨子里精于算计,此次派长子前往也是有意结交傅高敛,得到同在军中,如果玉昕有本事得傅高敛赏识,那他祁山王一党也定能得到助力。退一万步讲万一玉昕真的折在了北方,皇帝欠了他一条人命亏欠与他,以后他的话语权也会大许多。
反正他儿子很多,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嘛!
玉涟极冷嗤一声,心里已祁山王的算计摸清七七八八。他一抬手,蒋歇已经拿出纸笔。下一瞬,乌黑的游隼俯冲而下落在廊前栏杆上。
须臾,玉涟极停笔,甩了甩手里那张写有零星几个字的字条,然后交给蒋歇。
蒋歇谨慎地接近游隼,深怕被着强悍的猛禽啄瞎眼睛。
天空中的王者不屑啄瞎无用的凡人,乌金睥睨着蒋歇直到他将信件装进信桶,它才展开自己羽翼,双翅足有三尺长,轻轻一扇动院里便起了一阵风。
它锐利的眼神在看向玉涟极时变得温驯畏惧,接受到他的方向指令朝东方飞越。
三日后,东面神秘的起义军整军开拔加入北方战场。
玉涟极提着菜篮子回石芳巷的路上,听说了这个消息,残存幻想的西临人还以为这大军是加入傅家军保家卫国去了。
玉涟极只当没听见,他只知道兄长满心想要当上这个皇帝,但因为他的身体,有许多事他做不了,长年累月下来,他在民间呼声并不高。
没有哪里比战场更适合扬名立万,也没有哪里比战场更能够顺理成章地清理玉氏皇族,等他们都死怕了,没人敢靠近北方时,他会让玉旷完美的收拾好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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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阳左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西临,刚进城,她便与奴仆分开,带着贴身奴婢来到紫和堂。
紫和堂里,楚司澜知雇佣了两个伙计一个掌柜,她自己偶尔坐堂看诊,今日她亦在。
掌柜是个和善的中年人,此刻正和楚司澜一起看账。
鼻尖忽然传来一阵撩人香气,楚司澜似有所感抬头看去,继而愣在原地,双手缓缓攥紧。
女人端庄秀美,优雅富雍,她站在门口,身后的行人都不觉得敬畏,望向她,随即噤声慢行。
姜国一直有一句话,得傅氏女得天下,傅阳左注定是站在君王身侧的女人。
前世,她的确当上了皇后,只是那个皇帝却不是她心中所念之人。
她自认配得上天下最好的男子,然而她心里最好的男子却不是世人心里的那个。
可那又如何呢?
傅阳左自有那个本事帮他,财富,权利,她恨不得将最好的东西全给他。
几乎在楚司澜望过来的一瞬间,傅阳左也看见了她黝黑平凡的面庞。
这便是那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