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脚不沾地,怎么可能没功夫休息,再说他现在不是就闲着弄花弄草?
玉涟极瞧着她眼底的担忧,心中大片的空缺像是被填补了一处。
只是他真的不敢歇,更不敢睡,只怕这一觉睡过去,他便再也起不来了。
师姐给他下的那眠毒,开始奏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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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王府,夜。
正厅之中,黄花梨木圆桌之上摆满珍馐佳肴,用膳的只有两人。
酒过三巡,李尚书将酝酿一天的话借着酒意说来出来。
“殿下,老臣有一言……”
陈王微醺着半眯眼睛,今日由李尚书带领,那医女楚还入府轻而易举便治好了老太妃的顽疾。
陈王为了得到这样的人才欣喜,连带着对举荐有功的李尚书也和气。
“李大人但说不妨。”
李尚书将就酒盅内的烈酒尽数饮下,“殿下,今日老臣多嘴询问了楚大夫对瘴气的见解。老臣愚见,楚大夫或许是个可用之人。”
如今宝图已经到手,只是难保玉旷那边也得到宝图,此时再费时费力寻找戚江,未免失去先机。
再说陈王的盘算已经打到了楚司澜身上,李尚书担心陈王一时兴起,影响到李鹿儿的姻缘。
另一边的陈王也将酒饮下,他并不在意李尚书有什么私心,他的确觉自己该转换些思路了。
“的确如此,这个楚还爱财,倒好拿捏,而且我听闻,傅家那边也有位秦家人,在术州时就对药王谷的瘴气大阵深有研究,我决定,也请他入局。”
李尚书闻言醉意都清晰了三分,“傅家人?殿下这是有把握了?”
陈王笑得得意,“我与傅大小姐有几分交情。”
“中山王倒霉,死在灾民暴动中,定阳王久在南海祈福不问朝政,如今也只有我和玉旷能争上一争了。”
李尚书再度举起酒盅:“那边祝殿下成就霸业,一统天下。”
中山王贪财胜过贪权,必然不是守住皇位的人,陈王之父当年险些成为太子,陈王一脉自有治国才学,不过是被打压多年,只得韬光养晦。
李尚书放下酒盅,眸光黯淡下去。
玉旷学识平行根基自然是最出众的,只是他幼时那一场大病,西临谁不知道。
如今看他只是虚弱些,但难保他哪日便撒手西去。
所以,他看中了玉昭。
李尚书又为陈王斟满美酒,心中郁结之感更重。
若不是皇帝宠爱妖女以至于子嗣凋零,玉氏江山何至于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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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气渐过,皇帝已经言明,云盘无朝事。言下之意,便是西临那些朝臣与王室贵族想回哪去就回哪去吧,余下的几日不要耽误皇帝享乐。
但接近正午时分,天气依然燥热。
定阳王妃廖氏在正厅等了又等,也不见下人通传玉旷一行人回府的消息。
廖氏起身,几欲前往府门口去。
“王妃。”崔管事快步进来禀告:“三公子回来了。”
廖氏脚下不停,往外去迎接,“可算是回来了。”
“王妃,王妃慢些,三公子已经和世子爷去了东苑。”
“什么?”廖氏一愣,“他去玉旷那干什么?”
“奴才也不清楚,听下边人说,兄弟三人都去了。”
廖氏莫名地紧张了起来,“我们也去!”
廖氏急吼吼地往外冲,只是走到一半,就遇见往回来的玉渐之。
一个下人背着,一个下人打伞。
可烈日当头,玉渐之依然热得面色潮红,本就文弱的人在日头下一照,豆大的汗珠丝丝冒出来。
“渐之!”廖氏惊呼一声,紧忙上前查看。
不到一月,怎么就把她的宝贝儿子折腾成这个样子,人瘦了一大圈,在下人背上就如同一件衣裳披在那里一般。
玉渐之懒洋洋掀开眼皮,“母妃。”
“你怎么折腾成这幅样子?”叫他去是借机接触朝臣的,怎么把自己的身子糟蹋成这样?!
“母妃不必担心,二哥给取来了好些补药。”
二哥?
玉涟极?
他?
廖氏如何也不会相信,玉涟极会这么好心。
不行,她要去找玉涟极问问清楚!
吩咐好下人叫大夫,又看着玉渐之走远后,廖氏快步朝留苑那间耳房而去。
她和玉涟极已经许久没有交流了,若没有必要,她也不愿意和玉涟极对上,只是今日,他居然这样伤害玉渐之,廖氏却不能再忍让!
护子心切的勇气让廖氏一路奔着玉涟极而去,她甚至没有意识到往日那扇紧闭的院门今日居然大敞四开。
直到冲到廊下,瞧见栏杆处歪头打量她的玄黑猛禽时,廖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