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像只猫。
桑媛急了:“什么事呀?说出来我帮你想想。”
“没有,”薛知转过脸,“我上回和陆吾分手,其实是因为···”
正好走到宿舍楼下,迎面走出来一个女生,薛知侧过去给她让路,顺便就把后半句话吞回去。
桑媛考虑走廊上不是说这种话的地方,紧走两步进了宿舍。
一开门就见大捧大捧白荷花,累累堆堆,簇出嫩黄的蕊子,姜南站在中心,亭亭如众星捧月。
桑媛一下扑过去,“哇!这么多!”
姜南抬头看她俩,抱怨,“洗澡也不等等我!”对花倒可有可无,“我说不好收拾,他非送。”
“他是谁?”桑媛一下抓到重点,“‘他’是谁?”
“陆···”姜南看了一眼薛知,“陆慎平。好像叫这个名字。”
薛知于是也想到陆慎平的脸,桑媛已经呱呱叫,“不用说,一准是个有钱人,这花可贵了吧,一枝保不准千儿八百的。”
“没有。他说他家自己种的。”姜南随手抽了几只,插|在水瓶里,又拿了换洗衣服,“我去洗澡了啊,陆慎平也真是的,拖这么晚,外头都下雨了。”
等她走了之后,薛知想起来,“对了,陆吾好像说过,他叔叔去江西考察过几年,回来在家里种了一池子荷花。”
陆吾的堂弟,当然显赫非常,送花也送得这样不俗。
桑媛随手撩拨荷花,花足有盘子大,压弯细枝,一抖一抖地往下掉。
桑媛说:“就说裴嘉瑞那不是个好东西。”
“是啊,”薛知很赞同地说,“本来就没有非谁不可的道理。”
这时候姜南回来了,桑媛感慨,“这么多花,要是咱能做荷花饼吃就好了。”
姜南笑:“陆慎平说他家阿姨做江西甜点很好,改天让他送点荷花白糖糕。”
桑媛是南方人,嗜甜如命。薛知倒是一般,坐到床边,把枕头拉高,靠上去玩手机。
点开微信。
就看到陆吾的新消息。
是地址定位,校门口一家电动旅馆,下面还有张照片,就裴嘉瑞和程凯,坐在电脑前,屏幕红绿一片,陆吾本人大概在拍照,只露出一条胳膊。
姜南忽然问她:“薛知你喜欢吃桂花糯米糕,还是荷花白糖糕?”
“啊,”薛知放大胳膊,截图保存,“陆吾比较喜欢桂花糯米糕。”
姜南嗤嗤笑:“你倒是借花献佛!”
桑媛:“陆家的花,陆家的佛!”
“姜南,”薛知其实根本没听到她俩说什么,她猛地站起来,低头蹬上鞋子,把她俩吓了一跳,“你给我两只花好不好?”
姜南:“你拿呀,别这样,怪吓人的。”
薛知抓起一把荷花,跑出宿舍,在校内一路狂奔,十分钟后出了南校门。
刚过马路,就碰上裴嘉瑞拿了把伞,在旅馆外面买烟,薛知有点犹豫,但还是鼓足勇气问:“哪间房?”
“206,”裴嘉瑞看看自己头顶的伞,又看看她,“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
一进旅馆,热气烘上来,薛知却打了个寒战,她抹了把脸,往外一看,雨雾蒙蒙。原来自己是从雨里跑过来的,睫毛湿漉漉,揉一揉才能睁开眼。
寒凉一点点渗进骨头。
薛知一路往里走,裴嘉瑞连烟都顾不上买,丢了伞,跟在薛知身后,一边脱外套,一边往薛知身上盖。
出电梯没走两步,门应声而开,陆吾伸出只手,“老裴你在楼下磨蹭···”
一抬头看到薛知,“你···你?”
陆吾匆匆走上前,替她紧了紧外衣,又伸手垫在她颈后,将湿头发从衣领里取出来。
裴嘉瑞外衣里衬是贴绒的,很快被雨水打湿,陆吾剥掉后,把薛知塞到被子里,摸摸她额头。
程凯从卫生间走出来,“诶呦!怎么了这是?”
“把空调调高,”陆吾擦着他肩膀走进卫生间,取出吹风机,在手背试了试温度,坐在对面,给薛知吹头发,这才想起来问她,“怎么了?”
旅馆配置的吹风机噪音很大,薛知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转过脸问陆吾,“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不能先打个电话?”
“···我就是,”薛知咽了下口水,拨开被子,推出那把荷花,“想问问,我们能不能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