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玉并未注意他的多余变化,转身后便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没正经的纨绔子聚在一起耍酒疯,还拿尼姑的佛珠作玩乐,当真是荒唐!
晚霜对萧恪这没规矩的登徒子很是生气,但见公主已不欲在此地多留,便只能在心中将那人多骂几遍,而后立即跟上迟玉公主的步子。
“主子,方才那人到底是谁,竟敢在你面前如此这般嚣张。”晚霜皱眉道,看公主的反应,竟然好像是认识那人。
见晚霜对那人颇为看不顺眼,迟玉倒半分不意外:“他?便是你方才说的那位萧小将军。”
平心而论,萧恪其人不过是一般纨绔的浪荡模样,但偏偏他这个纨绔出身高贵,自小到大想来也没吃过什么苦,从头到脚都写着“趾高气昂”四个大字。
晚霜看他不惯也是常事。
京城中看萧小将军不顺眼的人实在是数不胜数。
萧小将军的爹被尊为国公,又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母亲是邻国尊贵的长公主,他若是不嚣张,这京城中就没有人敢嚣张了。
“竟然是他。”晚霜愣了一瞬,又很快将自己听来的那些传闻和方才见到的那个人的形象一一对应起来,竟也不觉得意外了。
那位自幼便受尽了无数恩宠优待的国公府萧小郎君,好像本该是这样金尊玉贵的模样。
晚霜从前不少次憧憬过这位小郎君,不过都在见过他本人之后,化作一团幻影破灭了。
并非是他与想象中不同,而是他的俊美非常,尊贵非常,浪荡也是非常的,还惹自家公主生气,难怪公主一开始对这人便没有好印象。
两人经过柴房十字路,径直往后院里去,路上经过了几个尼姑,全是后退一步,躬身行了礼便匆匆离开了。
迟玉当初落势刚来寒恩庵之时,这些人没少想欺负她,从前高高在上的公主也有任人欺凌的一日,谁都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时机。
她们想要看从前高贵的公主露出屈辱的模样,想要看她落入平阳不得志,扭曲又变态。
不过,迟玉从来都不是任人揉捏的性子,在她的一番教训之后,这些尼姑见了她便是这般避退三舍的模样了。
虽同在一处,却不多闲言半句,迟玉对这样的状态很是满意。
她回了自己的房中,柴屋简陋到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唯一的好处便是该有的一应俱全,迟玉从来不大在意这些身外之物,是以留在此处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清净。
饮下侍女煎好的汤药,迟玉便沉沉睡去了。
另一边萧恪拽着在山上等了半晌没见人的袁奉离开了清平山。
一路上袁奉还没忘一面挣扎一面追问他那串佛珠到底要没要到手,萧恪给他的回答便是踹了他的马一脚,原本慢悠悠踱步的马儿因受惊前蹄跳起了一半,随即快速往回程去了。
袁奉一面惊慌,一面忘记了同萧恪打听他为何会和公主的侍女走在一起的事情。
两人一路打闹,险些撞上前方路上的一棵柏树,上头积了这几日的雪,被他这么一碰,雪花簌簌落下,正好有一大块钻进了萧恪的衣襟之内,正落在他的脖颈上,很快濡湿了那一块的里衣。
回到醉仙楼时,一众好友看着两手空空回来的萧恪与袁奉二人,当即又是倒酒又是将人拉到跟前:“还以为萧小将军多厉害,没成想,碰了一鼻子灰回来了哈哈哈!”
“赶紧把酒给他满上,罚酒!”
萧恪痛快地认输,足足饮了三杯才算了。
一旁的容云从见他认栽得这么爽快,拿起酒杯往萧恪的酒杯上碰了碰,打趣道:“莫不是连小尼姑的面儿都没见着吧?”
萧恪这人自小便优秀,功课武功样样都是同龄人里最厉害的,也就是这种优秀,让他性子里带着不服输的倔强,什么事情都得赢才能心满意足。
哪怕从战场上回来这一次韬光养晦了不少,但本性不改,身为他好友的荣云从对这一点是很清楚的。
“怎么没见着?”萧恪那双眉毛顿时往上挑了挑,一双浪荡的桃花眼中满是不服输的逞强,“今日可是见了一位绝美的仙子呢。”
“那美娇娥还盯着本小爷看了小半晌呢,指不定在心中如何夸我。不过就我这副容貌,有仙子心仪我也是常事,不足为奇。”
旁边的几人听了这话都以为萧恪开始胡诌乱扯了,当下也玩闹作一团,不多时一群人又是饮酒说笑听曲,好不自在,萧恪也心不在焉地融入其中。
他在桌前坐了一会儿,只觉那掐着嗓子唱出来的曲儿实在听不进去,便将目光转向了荣云从:“方才就你来得最晚,比我这个从潜州回来的还迟,可是路上遇着什么耽搁了?”
“是遇到了点事,捡到了一枚玉佩。”容云从从怀中取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地方帕,将其打开,里头是一块莹白的玉佩,只是因为年岁久远,边缘有块破损。
对上萧恪猜测的目光,容云从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