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推开石门,从地道爬出,出口是左海的一个假山缝隙,四人费力清理洞口的碎石才艰难逃出。离开左海,他们一路小跑出城,一直到荒郊野岭才敢停下来稍作喘气。
“老板娘他们······”白木木回过头,狼狈地看着来时的方向。
“唉······”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的赶尽杀绝!”张觉民颤抖着握紧拳头,“这些走狗!”
“可是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吴秀清平复心情,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面馆暴露了,老板和老板娘肯定也牺牲了。”
“难道是我······”钟莹绝望地看着吴秀清。
“什么?是你?”张觉民看着钟莹,神情有些异样。
“他们可能是跟着我来的······是······钟年晟!我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境地,一定是他派人跟踪我的!可是我来的路上,明明已经很小心了,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钟年晟这个走狗!杀人犯!”白木木咬牙切齿地骂道:“他就是一个杀人的机器了!”
“是我,是我害死了老板娘他们······”钟莹掩面哭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是我太不小心了。”
白木木拉着钟莹的手,“不,不怨你,是我逼着你去问钟年晟那个畜生的,怪我,老板娘一再劝我再等等,我不听,非要你去,都怨我!”
“我们都不想这样的。”吴秀清喃喃道。
“都怨我,为什么我连自己被跟踪了都不知道······”钟莹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钟莹,你别这样,你是我们当中,最勇敢,也是革命理想最坚定的人。□□发生之后,你明知道有危险,还决定加入这个我们,我们都为你的到来而感到敬佩。”吴秀清安慰道。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莹莹······”白木木蹲下来,抱住钟莹,“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情绪失控,一定要你帮我去打听凡哥的下落,你也不会去找那个人渣,那你的身份就不会暴露,更不会招来那些刽子手。”
“怨我,我明知道自己可能会被跟踪,还那么自信地要参加这次集会,我都是我的错!”
“莹莹!”二人相拥,失声痛苦。
“各位,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完全解除危险,现在当务之急,是不能再暴露自己的行踪,我们不能让老板娘他们白白牺牲。”张觉民终于冷静了下来。
“是啊,大家要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吴秀清接着说道。
“木木,你和钟莹肯定已经暴露了党员身份了,所以你们现在都得离开榕城。”张觉民说道。
“离开?”钟莹睁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张觉民。
“对,你和木木都要离开这里,你党员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以钟年晟的狠辣,他不会放过你的。”张觉民说话的时候,看向白木木,希望得到她的认同。
白木木点点头,“是啊,莹莹,你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吧,我们不能让今天的悲剧重演了。”
“可是我女儿怎么办?把她丢在榕城吗?”
“丽萨小姐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她吗······”白木木讪讪地说道:“不如请她收养圆圆吧。”
“天!”五雷轰顶!
“既然选择了革命这条道路,就注定是孤独的,我们都做好为了理想放弃一切的准备,包括我们的生命,不是吗?”吴秀清温柔地说道。
“让我想想吧!”钟莹的脸扭作一团,“真的要让圆圆失去她最后的亲人······”
白木木说道:“圆圆跟着我们,只会遭遇无尽的危险,她在丽萨小姐身边,还能有个安稳的生活,丽萨小姐她那么友好,又那么爱圆圆······”
沉默。
“时间紧迫,不能再犹豫了。”张觉民打破了沉默。
钟莹咬咬牙,缓缓地说道:“坚持要加入共产党的那一天,我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在我人生中最阴暗的日子里,是同志们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我可以和别人一样有尊严的活着,共产主义让我相信自己可以再活一次。”她深吸一口气,“为了实现共产主义,为了让这世间不再有压迫,不再有剥削,不再有强者对弱者的欺凌,我愿意把圆圆留下。”
“莹莹!”白木木百感交集,“你明白就好!”
四人商量过后,为了不引人注目,决定分头行动。白木木与张觉民扮做夫妇,钟莹与吴秀清一道,分成两拨逃亡。
白木木和张觉民逃往大岗山革命根据地,他们在残余同志的掩护下,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进了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