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
“呜呜”
一阵哽咽的哭声,又抽噎道:“虽然三娘确实站在那,但这可也算是误导了夫君呀”
一切情有可原,再组家庭不免给对方更多一些包容,何况再道一个歉也差不多够了。
不到半个时辰一场风波过去,大人不在了,刘二娘红着一双哭肿的眼睛,背着人恶狠狠地道:“我才不给你道歉,我就是故意弄坏了字帖!故意让你挨打!可就是被揭穿了也没关系,你的阿娘是个短命鬼,我却有阿娘护着,看你的手心都肿了,我阿娘可没真打,我一点都不疼!”
是呀。
八年过去了。
王氏还是把刘二娘好好的护着。
看着躲在王氏身后的刘二娘,大概是这一幕和过去太相似了,竟是想起了那太久远的一幕。
有阿娘护着吗?
她的阿娘是个短命鬼。
形容的真恰当,刘乐阳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也将飘远的思绪一并敛了,脸上就泛起了甜甜的笑意,好似被堂长嫂朱氏的话说笑了一般。
也在这说话的当头,走过了土黄色的矮坊墙和墙上象征特权的简陋乌头门,就见前方刘家祖宅的白墙红大门。
如果仰头看去,还能望见朱红大门里面飞檐重楼。
这个时候,触目所及,终于不再充满矛盾之感了。
华丽气派的簪缨大族府邸,以及被侍女仆妇簇拥着的贵妇贵女们,人与景匹及了。
谁不喜繁华富庶,即使是百年传承的诗礼之家的主母约也是这样吧。
看到自家朱红色的大门,又听着身侧儿媳妇落落大方的笑声,大夫人薛氏也终于亲昵拉过刘乐阳的另一只手道:“真不知道你胆子怎能这大!什么人也敢跟着同路!”
但多少有点气,这次行为委实太过大胆了。
不说言语里有些责怪,目光也嗔怪的乜了刘乐阳一眼。
刘乐阳笑容不变,乖巧地受教道:“侄女知错了,后面当是能避则避。”
一个“避”字就道尽了个中隐晦。
夏云川那种能逼得圣人下旨罪己的人,岂是好惹?
又岂是刘乐阳一个势单力薄的小娘子想同路或不想同路的?
薛氏心里自有掂量,余光又瞥见一旁的王氏母女,念及刚才那一幕,心里到底生了一分怜惜。
又道这些年也没给自己添麻烦,甚至诸如刚才那般帮着圆场的事也不止一两件,遂也不顾王氏母女还在一旁,毕竟今日乌头门下那一出可才发生,至少得个三四日没脸,还有什么可置喙的。
薛氏一个转念,便似闲话家常的透露道:“当时消息传回来时,你父亲可是生气了,当场就要让人去接你回来。好在你大伯倒对夏家有一丝印象,就和你父亲一起去找了大人,他们一起谈了一些话,你父亲这才按耐住等你回来。”
顿了一顿,意有所指的说笑道:“都说隔辈亲,一会儿好好和大人说话。这不正好要午食了,你快回房梳洗一下,赶紧去伺候你祖父进食,也去认个错。”
阿翁劝住了生气的阿耶。
就是阿翁没多生气了,最多气自己胆子大。
所以阿翁这一关好过。
至于还在生气的刘之成
哼!
刘乐阳直接抛之脑后,只想到薛氏透露的话,一下笑眯了眼睛,端是眉眼弯弯,当场就在府中的一个廊下站住脚,欠身一礼,抬头就是嘻嘻笑道:“多谢大伯母怜惜。”
一点就通,又是记恩,人心可都是偏的。
薛氏也不吝一笑,早没了之前要耳提面命一番的心思,只催促道:“我和你母亲这里不急,快去收拾了拜见你祖父。”
哈哈,她果然冰雪聪明!
成功躲开了薛氏的念叨,还得了府中的消息。
这一招就叫转移阵地。
刘乐阳听得星眼亮晶晶,脆声声应道:“诶,大伯母、夫人,乐阳这就告退,先拜见祖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