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一个没有功名的罪臣之子有什么资格住在这,而且还有这么多人想捞他出去。”
“凭着这一张脸呗。”
两个狱卒躲在角落嘻嘻哈哈的八卦着这间监狱里关着的唯一一个囚犯。
“哎,你们正经点,来人了!”
直到门口传来一声细微的提醒,两人这才端正起神色站在过道的两旁。
这是一座昏暗整洁的监狱,没有奇怪的不知名生物乱爬和怪异难闻的气味。每间牢房甚至还有一张不大不小的木床和木桌,平日里都是犯了错的达官显贵才有资格关在这里,而渠清很荣幸的成为了这里的一员。
刚刚狱卒不敬的调笑一丝不漏的传进他的耳中,他没有任何神色波动,可捕捉到来人二字,他的眼神慢慢聚焦了起来。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缓缓传来,两名狱卒悄悄抬眼看向走近的来人。
她身量高挑,有着年轻素净的一张脸,脸型偏圆,鼻头微翘,眼眸乌黑,眼尾微微上挑,若是这张脸落在哪个年轻的小姐公子身上,应当会显得很娇气。
不过落在扈永身上就要换成骄傲的骄了。
两名狱卒过了良久才把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这才发现落后她半步的乐烨,能让乐大人如此谨慎尊重的年轻女子,整个大乾只有一个,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扈永只扫了一眼这两个抖抖瑟瑟的人,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分给她们,吸引她目光的,是牢房里那个望过来的人。
现在是傍晚时分,有一丝半缕温和的日光从狭小的窗口透进来环在他身上,消融了他身上迫人的寒气,显得他比在高高的望月楼时多了几分可人。
扈永审视着一身白衣披着未束的如墨长发的渠清,发现他很适合穿白色,和冷白的皮肤搭着,有一种孤冷出尘的仙气。
以至于渠清与这昏暗的牢房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像一颗误入尘泥的剔透明珠。
她对上了渠清长长睫羽下的黑灰眼眸。
这样的眼睛哭起来肯定格外好看,扈永想。
她扯下了狱卒腰间的铁匙,走向关着他的那间牢房。
乐烨半步不离的跟着,看着扈永仿佛没有丝毫自己将渠清父亲钉死在朝堂的自觉,径直打开了牢门。
她向渠清伸出了手。
扈永知道,渠清肯定猜的出来她的身份,但是她就是想试一试,看看他愿不愿意牵着她的手离开。
乐烨按在腰间的剑柄上的手蓄势待发,防止渠清暴起伤人。
扈永常年练武,虎口和指节处都布满了粗糙的茧子,这样一双可以说是粗粝的手就在渠清的面前。
过了良久,他才将手缓缓放了上去。
渠清的手骨节分明,白皙匀称,指甲圆润干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手腕可能是被绑过来时被绳索擦伤,破了皮,凝着血,泛着微红。
扈永拇指摩挲着他受伤的手腕,渠清手腕柔润的皮肤映衬着这点红,很美。
被占了便宜,渠清只是用黑灰眼眸清浅的看她一眼。
扈永及时停下动作,就这样牵着这颗剔透明珠的手走出了这间牢房。
两人神色平淡,相互拉着手一前一后走出监狱,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很是稀松平常的小事。
留下一个风中凌乱的乐烨。
扈永真的这样有魅力吗?
还是渠清想以色伺人,静待时机报仇?
乐烨对渠清还是有所耳闻的,那样高傲孤冷的一个人,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
她闭了闭眼,跟了上去。
对着空荡荡的牢房,两个狱卒张张嘴,却不敢说出更多的话。他们对渠清充满鄙夷,可现在有了一个扈永把他带走,心中只觉又惧又怕,只能心中默默祈祷渠清不会秋后算账。
扈永没有她们那么多的心思,有着足够的实力和自信,她懒得揣度任何人的心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扈永都相信自己有能力解决。
她拉着渠清上了监狱外面候着的轿子,进了皇宫。
扈永把他安排在自己寝宫的偏殿,给他派了几个人,就负着手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了。
没有解释,没有询问。
他们之间没有说一句话。
扈永再从偏殿出来时,夜幕降临,晚霞逐渐散去,天边开始出现星星点点的光芒。
殿门的玛瑙躬着身子告诉她大理寺卿已经在御书房候着了。
扈潜热爱舞文弄墨,他还任时将御书房摆满了各种瓷器和字画书籍,还喜欢养鱼,书房也放置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鱼缸。
不过扈永看着碍眼,入主乾照宫的第一天就将自己好舅舅视如珍宝的东西全砸了。
御书房现在只是单纯的书房,空寥清荡,只有桌前堆着好些的奏折和书架乐烨等人给她塞的书籍。
还没进到御书房里,扈永就看到乐烨正指挥着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