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的一个黑衣人伸手对郑茉儿说。
郑茉儿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她手才伸出去就被黑衣人拉上了马,紧接着他一踢马肚子,带着郑茉儿扬长而去。
盛清坐在红烛下,拿着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头。
身上只着一件宽松的轻薄衣袍,脑袋上的头发俱披散下来。
似男似女,辨认不得。
脚底下跪着洗浴的大娘,大娘战战兢兢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一个个都蒙着面,差一点,就差一点就把人抓回来了,谁知道……”
“不知道你还有脸回来跟我说话?”盛清忽然一脚将面前的凳子踹开,怒目瞪着她。
大娘抖得更厉害,趴在地上不敢再言语。
身旁的随从却交上了一个香囊说:“二公子,这是小的的在地上捡的,想必是那女童留下的。”
“拿与我看看。”盛清伸手接过香囊,香囊小巧可爱,确实是女童所用之物。
盛清拿香囊闭着眼睛在鼻子前嗅了一口,再睁眼时,他忽地捏紧香囊,说:“务必将那女童寻回来,哪怕是掘地三尺!”
郑敏儿在屋里惶惶不安地等了好些时辰,忽然,她猛地听见门外传来拍门的声音。
郑敏儿和刘妈妈惊得站了起来。
“敏儿,是我!”
直到传来熟悉的声音,郑敏儿才松了一口气,急忙去开门。
门一开,郑茉儿就哭着扑过来,说:“姐姐,姐姐!”
郑敏儿也跟着跪了下来,抚摸着妹妹的后脑勺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安抚好郑茉儿之后,郑敏儿去找李付。
李付此时已经换回了平日所穿的衣服,见郑敏儿过来,急忙关切问:“你妹妹如何了?”
“她好些了!”郑敏儿说。
李付点头:“好些就好。”想起方才见到的孩童惨状,就是他一个成人,他也看得心惊肉跳,何况是郑茉儿一个才九岁的孩童。
郑敏儿忽然跪下来说:“二公子,我有一事相求!”
李付一惊,说:“你怎对我这般生疏?你先起来,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但郑敏儿不肯,还说:“盛二公子为人狠厉,睚眦必报,今日你们替我救下茉儿,他必怀恨在心,我若不带着茉儿离开青州,只怕连累了你!”
李付道:“怕他做什么?你放心,有我在一日,我必不会让你受委屈。”
郑敏儿摇摇头:“他如大树,我如蚍蜉,蚍蜉如何能撼得动大树?我意已决,特来和公子道别!”
李付心念大动,一时心酸,又忽觉十分无力,在盛国公二公子面前,他又真的能做什么呢?
“我,那我们的婚……”李付咬牙道,明明在一个月前,他还憧憬着自己的婚后生活。
郑敏儿低下脑袋,忽然又磕了个头说:“二公子,今生是我负了你,来世我必将当牛做马偿还!”
……
为避免夜长梦多,顾不上歇息,郑敏儿便带着郑茉儿出城。
李付依依不舍地送她们到了城门。
郑敏儿坐在马车里,狠心不与其相见。
李付无可奈何,直到马车出了城门,走出很远,他才掉转马头回家。
郑敏儿的马车才出城门,青州知府就在盛清的授意下带人锁了城门。
刘妈妈回头看着落了锁的城门,心有余悸说:“还是大姑娘你机灵,再晚一点我们就走不了了!”
郑茉儿看着闭目歇息的郑敏儿,小声地问:“姐姐,我们要去哪儿?”
等了一会儿,郑敏儿睁开眼睛,撩开窗帘说:“去京城。离青州却远越好!”
父亲只要回来,便总爱抱着她们姐妹俩讲他这一路上的见闻。
说的最多的就是京城。
除了青州,郑敏儿只知道京城,离了青州,她只能去京城。
陈夫人是云伯府的大儿媳,她在三月前就从京城出来回乡祭祖。
现下正要回去,再走上半个月就能到京城。
可就在这时候,陈夫人忽然收到了从京城寄来的信。
信是陈夫人的胞弟写来的,信上说大概半个月前,陈夫人的长女和府上的马奴跑了!
陈夫人当下气得急火攻心,一面气自己的女儿不争气,一面又恨那马奴太可恶,竟然把她的女儿拐跑了!
然而,更麻烦的事情还在后头,女儿跑了,那他们云家和季家的婚事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