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河界位于轩翼大陆的西南端,相传上游河道与地下暗河相通,未知且神秘。
鸢尾河沿岸错落着大小的村舍,藩篱村乃是其中一村,他们御剑落于村外步行进村里,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地赶路,对他们的出现置若罔闻,连眼风也都吝于停留。
“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又有大师?”齐帆摸不着头脑,不说有人夹道欢迎,连一丝对外来人的好奇都无。
梁泽望着破破烂烂的街道,以及随处堆积的淤泥,没好气地捏鼻:“你瞧瞧这的环境,哪个大师愿意待这。”
齐帆将目光落有在街道两侧,包括屋舍都沾满泥沙,罕见的没去反驳他的话,确实,梁泽的话有理有据,路边凌乱地堆有淤泥和枯枝落叶,使人一瞧就心生嫌弃。
“我们先寻一处住所。”他们在村里寻了大半个时辰都未曾看到客栈的踪影,只能看是否有愿意接待他们的人家。
虽然无人出言说丧气话,但每人心中皆是不容乐观的想法,果不其然,问询的人家无一不是断然拒绝,有的甚至连门都未开,直接给出闭门羹。
他们碰一鼻子灰地站在街上,“师兄,要不然算了,我们走吧,你瞧瞧这会,街上竟一人都无。”天都还是大亮。
随深的视线凝在前头,沉声:“既如此,我们更不该走了,这个村子定有古怪。”
施弥百无聊赖地环视四周,村落沿河而建正流经过一条河流,偶然瞥见有几只浑身皮毛油光水亮的鼢鼠嘴里鼓着嘴从河里逃窜而出。
她回头看了一下众人的关注点在和村民交涉上,无人注意到这边,好奇地上前,走到岸边往上流的方向看去,水流滚滚而下,看得出上游水量很足。
她沿着河岸往上游跟了两步,她小声嘀咕:“不会是河水上涨淹没街道才导致的那么多的淤泥残余吧?”
“是的。”
施弥往出声处望去,只见一名眉眼蕴着清愁的女子立于她身侧,她之前还真没发现有人,施弥见对方目光哀怨地落于河上,看着心情沉重的样子。
“施弥,你跑那作甚?”
施弥再扫了一眼女子后就离开河岸走回到队伍中,她边比划边解释道:“我瞧见河里窜出这么大的鼢鼠,一时好奇便去看了看。”
众人皆一脸无语的表情地望着她。
施弥神情自若地收回手,环视一圈众人地表情,抿唇笑了笑。
直至一道哗然声响吸引了他们注意,一致往出声源望去,施弥看到刚才还站在岸上的女子已然落于河中,只除了扑通水声外,不见一丝挣扎求救的呼声。
“什么情况,刚刚是有人掉下去了?”
“有,本来河边站着一个姐姐,还与我说过话。”
他们赶忙去到河边,随深只沉声说了:“确有人。”他甩出剑,剑如破竹扎进水中,不多时圈着人的腰身出水,剑回到随深手上,众人看着地上浑身湿透,埋头咳嗽的人。
“你为何想不开轻生?”她落水后全无反抗的意味。
她的语气平淡神情麻木:“我自知活着与死了也并无区别。”
“这是什么话,你活着能看到日月山川,吃到珍馐美食,死了就什么都体会不到。”齐帆老大不理解她的话。
“不是在玩笑,再说,我确实死期将至,那我还不能自己选一个死法吗?”她的控诉令齐帆顿住话头。
“你染上重病了?”她摇头否认。
“既无染病,为何死期将至?”
“河神娶亲可有耳闻?”
此话一处,众人不约而同地对视,哑口无言,想着目标出现了,场面寂静下来。
“此话怎讲?”
她抬手扫过众人的脸色,絮絮道出:“每年的七月十五,需由沿河的村落出两名女子,今年本不该轮到我们村,可去岁寒冬凛冽,隔壁村病死了不少人,适龄女子无一人,临时由我们村补上,抽中了我,我一点都不愿,本来约好年底我去往姑妈那与男子相看,怎么差了几月就要送与河神作新娘啊。”她说到伤心处掩面抽泣,混着湿透的衣衫好不狼狈。
随深为她将身上的衣衫化干,女子止住呜咽低头打量自己瞬间干净的衣衫,用潮湿的眼看向随深,眼睛蓦地放出亮光,上前扯住他的衣摆,哀求道:“公子,公子,你能否救我一命,好听的是做河神的新娘,不好听的就是作祭品,那些新娘再也没有回来的。”
“方雅不是逃出来了吗?”
女子的神情困顿,看向他,“方雅是谁?”
随深记起书上对方雅的寥寥几笔,只写了她出自藩篱村,十八岁按当地习俗成为河神的新娘,半月后,她逃出神殿回到村中,拜别家人后远走村庄。
“你是说每年由轮到的两个村子出人,你们村子是你,那另外一个人呢?”
“另外一个村子是鹿勉村,他们已将新娘送进神殿,故此昨夜只有我们村河段的河水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