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然新剧开拍就爆出丑闻,不如就地解散,还对谁都好。
郁扬默不作声,紧盯着楼层屏显。显然,他下来后就没人用过电梯。情况微妙,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这一夜骚乱不小,李珊珊睡得极好。她取消晨起闹钟之后,第一次没受生物钟干扰,一觉睡到自然醒。对于操持一切的她,这样闲散的生活,还是最近才慢慢适应。
郁扬坐在沙发上翻杂志,听到李珊珊醒了,他走过来关心地问睡得如何。
“昨天晚上楼下闹得声音有点大,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到你。”他们住在十七层,距离被抽检的十层,绝对算不上近。
“楼下?发生了什么事吗?”李珊珊睡眼惺忪,视线没有焦点,目光还都是散漫的,茫然的状态就更真实了几分,“你昨天在楼下睡的吗?”
“剧组嘛,你没体验过,怕小年轻们吵到你。没影响就好,起来去吃饭吧。”郁扬拍了拍她的被子就走了。
李珊珊的眼神一下子清冷起来,她盯着郁扬的背影,心想果然不能简单粗暴地解决问题。没有全盘的计划,想要抓住郁扬的软肋实在太难了。
剧组还有事需要郁扬处理,李珊珊还要去医院检查,于是隔两日就回了北岛。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还有另一个人要见。
慕子雷念书的时候,学院的一位民法学教授很喜欢他。几年前,李珊珊很喜欢去警校蹭课,被引荐过给教授。所以虽然问得突然,对方还是推荐了自己的学生给她。
事实永远比想象要残酷,李珊珊当年和郁扬结婚虽然摆了酒,可根本没有领证。这几年她对他也都是淡淡的,直到有了孩子才想起来这个潜在隐患。
结婚前,郁扬给了她的妈妈一笔钱,说是聘礼。他唯一的要求就是,等有了孩子再出国登记。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这个要求意味着什么,等真的结了婚,李珊珊才知道,跟郁扬有孩子是多么困难的事。
律师说,按照婚姻法,现在不再支持实质婚姻这个概念了。没有结婚证就是非法同居,所有的纠纷也只能调解而已。
简言之,没有法律保护,只能拼对方人品。而一个连保障都不愿意提供的人,又何谈人品?现在的一切都是郁扬的,而这段婚姻就像曾经的剧本一样,人家三言两句随便哄哄,又给了点钱就被买断了。
李珊珊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想,她痛恨自己当年的逆来顺受,也痛恨自己当时对妈妈的心软妥协。她写过那么多故事,艺术源于生活,但远没有生活狗血。
“不过,孩子生下来,还是可以要求对方支付抚养费的。如果你能争取到抚养权。”律师最后的一句话,大概是坏消息中的唯一好消息。
可是,李珊珊好像争不过郁扬。
李珊珊苍白着一张脸从会议室出来,她早晨就坐车往回赶,一直没顾得上吃饭,这会儿不知道是胃还是肚子绞着劲儿一般地疼。
她虚弱地扶着门框,疼痛让她弯下了腰,左手死命地抵着肚子也缓解不了。豆大的汗珠不住地沿着脸颊往下滚,她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孩子要出问题。
“慕……慕子……雷……”
李珊珊费力地喊着,她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此刻不能再视而不见了。慕子雷被喊住还有些心虚,听见对方声音不对才回头,紧着两步走过来。
“你怎么了?”
血慢慢地流出来,李珊珊的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光了。如果慕子雷不用力拉着她,可能就要滑坐到地上。
“肚子……”李珊珊嘴唇发颤地说,“送我……去……医,医院……”
慕子雷抱起李珊珊,脚步迈得很急,步伐也乱,但走得很稳。站在电梯前,等了几十秒也不见开门,慕子雷抬腿踹开旁边的安全通道门就往下跑。
李珊珊被放在副驾驶,人疼得说不出话。慕子雷给她绑好安全带,低头看见衣袖上沾了一小块血。
他轻拍眼前的人,可她迷迷糊糊,已经半阖上了眼,“李珊珊,你告诉我,到底哪里不舒服?”
她想回答自己没事,却缓缓抬起手又无力垂下,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
看到这般难以清醒的状态,一向冷静沉稳的刑警队长终于选择理智屈服于感情。他用力握紧方向盘,猛踩油门冲出路口,根本没注意信号灯的颜色,不要命似的朝医院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