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王上才一百来岁,它不确定王上是不是真的懂得喜欢是什么,毕竟从前的他可是吵着要与小鱼儿、小虫子成亲。
宴辛淮闻言沉默片刻,突然问道:“那我接下来应该要如何做?”
“这个嘛……”红融迟疑半晌,方才缓慢回道:“其实王上若真喜欢她的话,倒不妨用另外一种方式追求她……”
“嗯?”
“比如说,制造机缘,再次引起她的注意……”
宴辛淮皱眉:“如此便能留住她?”
红融点头。
宴辛淮又问:“可这与强取豪夺有什么区别?我从未做过这等龌龊之事……”
红融苦口婆心:“王上刚才那模样与强取豪夺一般无二,甚至更加可恶。”
“……?”
他家王上从来都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但凡是关系到那位的事儿,总归会犯糊涂。
“所以我才想要告诉她嘛……”他喃喃道:“可惜……她却不想听听我说的……”
看他的模样是真的喜欢。
“您想啊,如果王上真的喜欢她,为何还要强迫她?王上不愿意做的事,谁敢勉强您?那位姑娘同样也是,王上若真的喜欢她,完全可以给予她尊重,请求她同意嫁给您啊。”红融循循善诱道。
红融沉默的宴辛淮,知道自家主子肯定听进去了几分。
它便继续游说:“所以说呀,这种事情急不来。既然您喜欢她,不如等等再表白,给彼此留点空间嘛!”
“那怎么行?”宴辛淮摇头。
“怎么不行?您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呢,也不妨从此处入手?”
“哎……”宴辛淮只觉自己一张好牌全给自己打烂了,懊恼地拍了拍额头:“是不是吓到她了?”
“你先前怎么不早说!”
您也没问啊?
“属下愚钝,不敢妄议王上私事,请王上恕罪。”红融垂首道。
“起来吧,我没怪你,毕竟我也知道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你出去守着,任何人不许进来。”
“是!”红融应了声,悄然离开房间,关上门,站在门口。
那位想要什么都是轻而易举的吧?
但她就是明月高悬于苍穹,本该不损其清晖。
“所以说,为了挽回形象,我还是继续从温柔体贴做起吧……”宴辛淮淡淡笑着。
接着“嘭——”地一声倒在了床上。
拂锦踉踉跄跄地奔跑在湖边的长廊,鹤昀策见状身形矫健、步法精准,很快便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拂锦一拳挥去。击向他的侧腰,却被鹤昀用单掌挡开,接踵而来的是拂锦迅速凌厉的腿风,他也以脚迎战,两人的动作都极其敏捷迅猛,短时间内竟难分伯仲。
鹤昀策抬手接下,顺势用力将拂锦往后带了一步,随即脚尖点水,飞跃而起,“阿锦你怎么了?”
“别叫我的名字!”拂锦脑袋昏沉,反手抽回拳头,又朝他冲了过去。
两人缠斗了一会儿,拂锦渐渐占据了上风,她狠狠地砸在了鹤昀策的嘴角,嘴角破皮,染红了唇畔。“我是……绝对!不会!与你有以后!”
“我是绝对!不会!与你有以后!”
“我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
“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牵扯!”
“我……”
耳边回荡着拂锦的怒吼,鹤昀策瞳孔蓦地收缩成一条线。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猎人紧追的猎犬,明知道自己无路可逃、插翅难飞,但依旧想挣扎试图最后搏命一次,却终究难敌猎人的铁钳。
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胸腔里仿佛压抑着巨大的痛楚。拂锦打够了,收手退开。“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干!再无关系 !”
说完,拂锦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
鹤昀策捂着伤处跌落在冰冷的湖水中,他睁大双眼,望着天空,眼前浮现出的尽是拂锦愤恨至极的容颜和决绝的语言。
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重复拂锦所说的每一句话,直至深刻入骨。
——再无关系。
——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干!
——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牵扯……
他不甘地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鲜红的血迹流淌而下,融在湖水中,散发出妖异的光芒。
鹤昀策突然苦涩地笑了笑。这世界上哪有绝对?只怕拂锦心里早已经有人了,否则他的行为何以引起她如此激烈的反弹?
他本该庆幸自己终究等到了她的心意,可是当真实地感受到这份爱情,却并非他期待的那般令人愉悦。拂锦不喜欢他,甚至厌恶他,他连靠近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酒香四溢,鹤昀策独坐在湖畔,醉眼蒙眬地看着远方,脸色苍白而阴沉。
夜幕降临,华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