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啊!
这步险棋若稍有不慎,她轻则绞了头发作姑子,重则可是小命难保啊!
“嗷啊!”
一声惊叫将夫妻俩的目光齐齐吸引过去。
杜仲闻着里边的香味,也觉得肚子空空,这一溜号,竟被莲藕挣脱了。
小家伙还没门槛高,急匆匆就想往里奔,结果结结实实地将头撞到了门槛上。
“嘿嘿,嘿嘿。”
杜仲尴尬地将莲藕捞起来,还特意往门边上躲了躲,尽量不让自己的身形被里边的人瞧见。
“哈哈哈哈!”
云澈看了眼在那开怀大笑的顾知栀,顿时就破功了。
这狗东西不仅跟顾柳一个名,连这股子傻劲都随了正主。
吃完饭,云澈放杜仲去了小厨房填饱肚子,自己坐到书桌前开始处理带回来的公文。
四摞子的奏折,顾知栀轻飘飘地扫一眼,就犯困地直打哈欠。
外边夕阳将半面的天空都染成血红色。
金光跟红霞最是匹配,有股妖艳且具攻击性的美感。
顾知栀拿出拼盘,从自己的点心匣子里,找出云澈喜欢的摆好,放到他手边,还给他放下一壶柠檬水后,轻手轻脚地去院子里荡秋千。
习习晚风吹过,像是洗涤净化了她的心一般,让她有股从内里蔓延向四肢的舒服感。
莲藕在院子里四处拆家,但还好,凭着它那一口小奶牙并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除了地面多了几个土坑。
云澈是快到子时才在楼下洗漱完,上来的。
他吹灭床头顾知栀给他留的灯,脱下鞋,刚躺下,顾知栀就转身滚进了他怀里。
“还没睡?”
云澈调整姿势,让她能躺的舒服点,同时收紧手臂,在她发顶轻吻了几下。
“等你呢啊。”
顾知栀玩着他寝衣的领口,忽然闷笑出声。
“我是因为习惯,所以总是不惧麻烦地清洗头发。”
“若你娶得是货真价实的厚凉公主,这般爱亲人头发,你会不会亲成一嘴头油?”
她没等云澈出声,就被自个脑补的画面逗笑,半天停不下来。
“整日想着把自己的夫君拉去给别家姑娘配,是身上好了,又想按摩了?”
他声音放低后,虽更有磁性,可话外之意让顾知栀瞬间老实下来。
“睡觉,睡觉。”
她闭上眼,搂紧云澈,想把这事糊弄过去,还装出轻微的鼾声。
“晚了!”
“哎!”
纱帐被从里边丢出的衣物震得在空气里来回晃荡。
叮叮当当、吱吱呀呀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尤其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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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人!”
“难怪我三哥都说他像狗!”
顾知栀清晨看着镜子里,“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的脖子,嘴撅得能挂上二两油瓶。
哎,怕是没个七天、八天的,她是出不去府门喽!。
她刚喝下一勺粥,忽然想起什么。
“王爷什么时辰走得?可用早膳了?”
明楚把扒好的茶叶蛋放在她碗里,答到:“王爷寅时末就起身了,卯时离开的王府。”
“杜仲说,他们绕路去邀仙楼打包些早点再去军营。”
寅卯交际之时?
那他岂不是都没怎么睡?
顾知栀用茶叶蛋堵住自己因为惊讶微张的嘴,眼睛眨个不停。
还真是……年轻啊!
她昨天问过杜仲才知道,最近边境有异动,所以他们必须提前在军营筹划,免得被打个猝手不及。
军营吃的是大锅饭,既没有油水,也没滋味。
顾知栀心疼自己的爹爹和兄长,用过饭就去厨房看看中午能做些什么给他们送去。
嗯!
她可不是心疼云澈!
绝对不是!
鸡腿剃去骨头用姜片、料酒、生抽和胡椒粉抓匀,放进锅里,鸡皮朝下煎至金黄。
然后倒入用料酒、生抽、老抽、蜂蜜和耗油按比例调和在一起的照烧汁,小火焖煮一盏茶的时间。
因为石斛要骑马去送,难免要颠簸,所以送饭的碗又深又大。
雪白的米饭上铺上三块鸡腿肉,然后在另外的半面,摆上青绿色的西蓝花和橙黄色的、雕成五瓣花的胡萝卜片,舀起一勺锅里的酱汁顺着鸡腿淋上一圈,色香味俱全。
顾知栀往食篮里装饭时,手犹豫了一下。
下一瞬,她将里边的东西都往一处挪挪,腾出一小方空余来,将装着大骨头汤的汤盅也一起放了进去。
今日出发的早,石斛衡量一下后,没骑马,驾得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