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
“嗷嗷!”
“嗷嗷嗷嗷……汪!”
云澈刚推开萤烛小筑的院门,莲藕就冲上来咬着他的一角盔甲,用力撕扯。
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在给自己壮胆。
它的小尾巴跟螺旋桨似的,摇得快能起飞了。
“哪来的狗东……”
云澈的话在看清地上的小家伙后,猛地顿住。
他目光死死地盯着莲藕,总觉得有股不祥的预感。
“回来啦!”
顾知栀笑着端着两碗蘸料碟子从小厨房出来,含笑看着莲藕跟他站在一处的画面。
从云澈吃了屎似的表情,顾知栀就猜到了云澈的内心。
这家伙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
“快去更衣,该吃饭了。”
她掉头往小楼走,生怕晚一秒就能被云澈看出她此时幸灾乐祸的模样。
小东西个头不大,劲还不小。
云澈正欲抬脚去踹莲藕,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他这脚下去,狗东西非死即残,顾知栀就算不跟他拼命,今晚怕是也得被赶出去。
“杜仲,把狗东西给本王挪走!”
猪肉馅的小笼包味道太香,即使顾知栀给莲藕喂过一盆羊奶,小家伙还是在杜仲手中挣扎、哼唧,想往屋里冲。
“你从哪弄来的这个狗东西?”
噗哈哈哈哈!
顾知栀被云澈这话逗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从他口中说出来的“狗东西”有股神奇的魔力,让她有种,他在自辱的错觉。
“我三哥给阿朝要的,它在府里犯了大错,来咱家保狗命的。”
顾知栀把莲藕的犯(罪)经过跟云澈复述了一遍,包括顾柳说莲藕跟他像那段。
她以为会看见他暴走或是委屈的神色,可对面的男人冷静极了,甚至还给她挟了只包子。
“我三哥这样诋毁你,你不生气?”
顾知栀把椅子朝他的方向拉近,仔细打量他的脸,不想错过他的微表情。
“本王为何要气?”
云澈捏住她的脸,正大光明地给她瞧。
“他都把自个的名字给那狗东西用了,这不是在给我赔罪?”
啊?
顾知栀在心里将两个名字念叨几遍。
顾柳?莲藕?
这也不像啊!
她恍惚间看见云澈眼底有一抹得逞的亮光,瞬间明白他的用意。
顾知栀笑着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扒拉开,眼睛弯成了月牙。
难怪这厮总爱穿白衣服,就跟黑芝麻汤圆似的,里边黑得很。
包子皮用得老面,没那么光滑白净,甚至略微有些粗糙。
某一面,还有被里边馅料浸透、隐隐泛出的油光。
馅料三分肥,七分熟,顾知栀还放了切碎的皮冻,凝成团的肉丸咬下去还能爆出汁来。
顾知栀的蘸水里只加了酱油、醋和辣椒油。
小巧的包子在里边滚一圈,沾上红油油的辣椒和调料后,会比单吃的原滋原味更有味道些。
桌面还有拍黄瓜、拌海带、陈醋花生米等几样小菜。
她刚夹起一颗糖醋,就被云澈抓住了手。
“上次因为吃它而半夜闹腾的事全忘光了?”
顾知栀听完怔住片刻,想到跟云澈拼蒜的滑稽回忆,噗嗤就笑出声来。
她将筷子递到云澈嘴边,“这不是普通的蒜,是糖蒜。”
云澈下意识张口含下,咬开蒜瓣才惊觉真是不同。
糖蒜酸酸甜甜的,没了生蒜的辛辣气味,还挺可口的。
“好吃吧?”
“这可是能让我破例的偏爱呢!”
顾知栀给自己嘴里也送了一颗。
若用的新蒜腌制,连那层薄薄的蒜皮都能吃下去。
蒜皮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料汤里,甚至比蒜瓣还多几分滋味。
云澈看着顾知栀像偷油的小老鼠般愉悦的表情,嘴角也微微扬起。
“我要是你,我可笑不出来。”
嗯?
顾知栀嚼小笼包的动作一僵,望向他的大眼睛里全是疑惑。
“刘知忆自荐枕席的事情,一夜间就在圣京城穿得人尽皆知了。”
“真的?”
顾知栀的眼神亮了几分,刚要嘲笑几句,联想到云澈前边那句话,顿时就没张开嘴。
她难不成是想……
瞧见云澈鼓着腮帮子点头,她忽然就没了落井下石的快意。
真是好狠一女的!
宁可坏掉自己的清誉,也要逼着刘家和齐家取消定亲的想法。
真是拿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