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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勇(一)(1 / 2)

河南郡。

三匹快马被人拴在马棚,忽闪着大眼睛低头对着干草大嚼特嚼,偶尔嘴里发出几声“呼哧呼哧”的声音,仿佛被面前两个人吵到受不住一般。

“你当时明明说去半年,怎么反而晚了一个月,这不像你的行事作风。”

“哪有一个月?这才多久啊你太夸张了,战事繁琐我走不开,一忙完我不就赶回来了吗,怎么?你想我啊?”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那是着急进营好吗?”

“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害羞什么?想我就直说呗~”

“温潮生,你脸皮还敢再厚点吗?”

江幸川等不到这两人,便寻声前来,他看着后院站在马棚边斗嘴的两个人默默摇了摇头,又开始了……

温余儿掀开幕篱上的纱帘,又觉得有些麻烦,伸手将幕篱摘下拿在手里走到江幸川身侧控诉,一副老成的样子:“幸川你看温潮生,一点都不尊重我这个长辈。”

“什么长辈?!你才大我几天啊?”温潮生不平。

“我在辈分上可是你师叔。”温余儿淡定的脸上透出一股得意。

江幸川好声好气制止道:“你们两个吵够了没有啊?想引来一群人围观才罢休吗?客栈里可是人多嘴杂。”

温余儿见状闭了嘴,纠结了一会儿又没忍住压低声音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嘘,”江幸川将食指竖在唇边,打量了一下周围,“先回房再说。”

屋门紧闭,三人坐在窗边的榻上绕成一周。

温余儿有些疑惑:“幸川,发生什么了?”

江幸川微微蹙眉:“据说最近洛阳不是特别安定,闹腾了快半个月。”

“此地发生了何事?”温余儿刚问完,就听得外面大街上乱腾腾吵嚷了起来。

温潮生将窗子推开一丝缝隙,三人顺着声音往下看去,只见楼下几名身穿盔甲的士兵拿着一副画像到处询问着什么,被问到的人皆是一脸胆怯与疑惑的摇摇头。

温潮生眯了眯眼,朝西边的大街扬了下头:“那边还有。”

温余儿与江幸川随着温潮生的视线望去,果真在西街上,也有一队士兵在排查着。

“河南郡有逃犯?”温余儿有些惊讶。

江幸川摇头:“我问过客栈老板,郡内最近并未有听说发生什么逃窜之人出现,也没有什么重大罪案发生。”

温余儿顿了顿,心里“咯噔”一下,快速合上窗子:“这些人不会是在找我吧?”

温潮生摇了摇头:“不会,追踪你的任务是他和林相言暗地下的命令,他们只会派暗卫,不会让各地士兵兴师动众巡查。”

温余儿赞同道:“有道理。”

“这是在找谁?”如此大张旗鼓,江幸川也有些迷茫了,“潮生,这半月以来你可曾听闻周围城镇郡县有谁犯了大罪,逃窜在外?”

温潮生认真思考了一瞬,也找不到答案便摇了摇头:“在我还未离开之时,都城周围都并未发生什么。”

“那,洛阳中呢?”江幸川继续问。

温潮生听出了江幸川话中的深意,但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也没听说。”

“洛阳出事怎会一点消息没有?”温余儿也是满腹疑团,“只要皇上下令,谁能瞒住?”

“不,洛阳城中出事并不是没有可能,”他顿了顿,有些迟疑,“除非……“

“除非什么?”温余儿来了好奇心。

“你还记得一年半前发生的事吗?”温潮生反问道。

温余儿瞳孔微缩,和御医府被灭一案不谋而合。

温潮生拄着下巴,有些觉得好笑似的说道:“除非有人背着皇上再次暗中生出事端,可这次却不如上次一般顺利,反而一不小心惹了麻烦。”

江幸川恍然大悟:“潮生的意思是,刚刚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封锁消息后,走投无路之下想要息事宁人的表现?”

“没错,我想被追的那个人,要不然就是手里掌握着什么证据,要不然就是身份十分有用,可供人拿捏。”温潮生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温余儿沉思了一瞬,仍有疑惑:“可是为何河南郡郡守会任人派遣?没有皇上下令他就敢调兵?”

江幸川微微一笑:“你可知河南郡的郡守是什么人?”

“什么人?”

温潮生一字一句回答:“梅世宣。”

“那是谁?”温余儿不解。

“应王的一位表兄。”江幸川接道。

温余儿更不解了:“既然是表兄,为何只做了一个小小的郡守?”

温潮生抱着胳膊,话音里带着一丝玩味:“说是表兄,那也只不过是他母亲表舅家排不上名的一个远房亲戚罢了,大能耐没有,屁事儿一堆,给他个郡守就不错了。”

温余儿嗤笑一声,这世道真是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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