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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1 / 3)

试一试?书中?

聂甘棠缓慢坐起身,脑子迟钝而谨慎地消化着他的话。

试什么?哪本书?用头发丝想也知道。

少年目光诚恳不似玩笑,但眼瞳清澈纯良,犹如濯濯清涟,看起来又委实不像在讲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一般。

聂甘棠有些晕晕乎乎,掌根抵在太阳穴揉了好一会。亏得是聂月临同她讲了不少南炎的事,聂甘棠略一琢磨,便自己形成了一种猜测。她放下手掌,诚挚说道:“圣子,有些事情你不懂得……这男女之事,并非像书中描述那般。”

“并非书中描述那般?是不会像书中那么快乐吗?”少年躺在床上的姿势未动,问得同样诚挚。

“那我倒不知道,只是……这种事情,须得心意相通的两人才可以……嗯,就是,成了亲的那种关系才可以做。”聂甘棠吞吞吐吐道。

“将军也不知道?”

重点是这个吗?聂甘棠如是腹诽,但嘴上还是答了:“那当然,我又没有成过亲,怎么会知道。”

“既如此,将军就不想试一下吗?”洛折鹤指尖随意地绕着着被子上的线痕,“若说成亲,我这一生都成不了。若说心意相通,你我一路几次巧遇,又几次想法不谋而合,这难道不算心意相通?”

好像……好像有点道理?

被洛折鹤一番歪门邪说差点带跑思路,聂甘棠晃晃脑袋,归正话题道:“此心意相通非彼心意相通,若是你我这般都算心意相通,那我同母亲行军沙场多年,还与副将阿姊默契无间,岂不是这些都算心意相通?”

“可是将军的母亲和副将阿姊都与将军一样,是女子,想要做这种事也做不了的吧?”

聂甘棠真有些不明白了。

若说眼前这雪莲花般的人纯洁吧,他看的书比她看的还要惹人脸红;若说他心思不纯吧,他脑子里的筋似乎比寻常人都还要直一些。想来想去,归根到底,那还是他圣子身份惹的祸。

先前便听月临说过,南炎以神明为主,而圣子又是被选出来嫁予神明的牺牲品。虽说比南炎王族有了更高一层的权柄,但同样,也有了更多的束缚。就比如以神明为妻后,他便不能与其他女子靠近,唯一能亲密相处的,只有他的同母妹妹。兄妹之间不可能有那种男女关系,于是他对男女之事的了解便如同一张白纸,平素只知晓麻木地听从不得与其他女子走得太近的训导,自然也不懂真正的男女大防。

不懂情爱的人心思直白简单,只看了些禁忌书籍,便对从未涉猎过的男女之事好奇过甚,这几日也只有她一个女子同他走得那样近,他误将这种巧合当做心仪,也在情理之中。

好不容易以自己逻辑理清眼前情况的聂甘棠舒了口气,但也没打算教洛折鹤什么是真正的心意相通,毕竟要教一张什么都不懂的白纸,太过麻烦。

她扯住被角,将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年抖了出来,摆摆手,道:“这事呢,男子不要懂太多才好,你只需要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对别人也没什么特殊的,等你再长几岁就明白了。对了,今日我不同意和你试那种事……你也不能去找旁人试,这事对男子不好,你又是得为神明守身的圣子,若让人知道了,你就没命了。”

被被子捂得热乎乎的少年曝露在空气里,立时沾了些夏夜独有的寒凉,他撑起侧身,瓷白的脸上突兀地显露出几分病态,整个人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就在聂甘棠以为他会安安静静离开的时候,他却抬起眸子,轻声道:“可是,我从没想过找旁人试的。”

……

聂甘棠觉得自己好像伤了小郎君的心,这种愧疚感在翻墙送走洛折鹤后还尚有余温,尤其看到在她怀里缩着的洛折鹤一路眼睛都没什么神采后,变得尤为浓烈。

她深刻反思,自己好像总是干这种事。

在京中时,她便因自己那对每个人都好的性子沾了不少桃花。但问题是,桃花们都觉得自己和她有点什么,但她本人却从没有这种认知。这一点月临也同她说过,但她始终不以为意,直到来南炎前两个月发生的事,才让她正视起如今的自己。

说起来,也挺尴尬的。

京中户部侍郎家的小公子是家中独子,父亲出自将门,所以将他教养得不似寻常郎君一般沉静,自然而然也与京中贵女们玩到了一起去,也自然是京中暗恋聂甘棠的郎君里,与她走得最近的人。

他自己觉得他和聂甘棠只剩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所以在家里人为他说好亲事时,私下约了聂甘棠见面,同她说了他即将成婚的消息,话里暗示聂甘棠能不能像话本子里一般抢亲、横刀夺他妻爱、带他远走高飞。

可聂甘棠做了什么呢?她听闻小公子即将成婚的消息,高兴极了,而后问小公子婚宴上有没有她爱喝的梨花白。

这般问了后,小公子瞠目结舌,她自省直接问婚宴如何招待有些不礼貌,于是补了一句:“祝你和林小姐百年好合啊!”

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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