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不通。
周衡早早备了马车,一用完晚膳便急哄哄地拉着昭昭出门去。
马车轮子咕噜噜滚动起来,画屏和秋雁随侍左右,也是满面喜色,车夫有一下没一下地挥着鞭子,马儿慢慢地行进。
周衡迫不及待地撩开帘子看向外边,周宅位置不错,闹中取静,出了这条巷子就离城里最热闹之处不远了。
“等会儿咱们先去看打铁花,我跟你讲哦,前街的打铁花最好看了,又大,走势又连贯,就像一阵阵金色的雪花一般,去晚了,都挤不进前边儿,等晚些时候咱们再去观凤楼看烟花,他家的烟花都是林记铺子的,可贵了!也就是观凤楼豪气,一掷千金,一气放一晚上,我昨儿就让秋雁去预定了位置,你一定会喜欢的!”周衡叽叽喳喳,兴奋不已。
姜昭昭今日穿了一身正红色的对襟短衫配水波纹的襦裙,头发挽起一个简单的髻,别着两颗小拇指大的珠子,没有过多装饰,却显得她更加灵动。
首饰里昭昭偏爱珍珠,她的妆奁匣子里最多的就是东珠点缀的各色朱钗,这段时间其他的首饰都拿去当铺换成了银子,唯独珍珠被她私心里留了下来,毕竟这些珠子她收集起来不易,轻易不肯放手。
“好好好,阿衡表姐说什么好看那就是什么好看。”
周衡笑吟吟地扑向昭昭,软玉入怀,闻着小表妹的衣物散发出来的淡淡的熏香气味,抱着软乎乎的身子,心情大好。
“可惜爹爹和阿娘不跟咱们一块。”
“祖父明日就要回来了,姨丈和姨母大约要做些准备呢。”
“祖父也是,早一日回来便能赶上七月七了。”
姜昭昭噗嗤一笑:“七月七和祖父有甚相关,他老人家难不成还喜欢凑这热闹?”
七月七传统便是少男少女相看的日子,夜幕降临,适龄儿郎们便会借着夜幕出游,若碰上心仪的女子,就回家央告父母去求亲,现今更甚,也不拘是否适龄,总是男女老少上街游玩一番凑一趟热闹才好,不过像周茂熙这般年纪的却是不太凑这个热闹的。
“也是。”说着周衡自己也笑了。
突然,马车顿了一下,传来马夫一声大喊——“什么人?!”
周衡刚想掀开帘子看看,只听见几声闷哼,电光火石间马车内闯入一个高大的身形,还未看清是什么样子,便被来者捂住了口鼻,姜昭昭坐在马车内侧,眼见突发急情,刚想开口呼救,只见歹徒一掌劈在周衡的后颈,周衡身子一软,便到了下去。
“表姐!”姜昭昭惊呼,看向歹徒,只见他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眼睛,有几分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见过。
“你是谁?!”
歹徒看向姜昭昭,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思索,便又是同样的手段打晕了她。
姜昭昭最后的印象便是那双眼睛,算不上好看,眼神里有些狠厉,也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花想容是城里最大的风月场所,本朝律令规定,官员不可□□,但是在福州城里,天高皇帝远的,倒不像京城那般拘束,如花想容这般的花楼倒是不算少见。
陆廷竹今日穿了一身再普通不过的长衫,腰间照旧只配着腾蛇玉佩,自小受教训练出来的世家子风范在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最容易勾住姑娘们的眼神,他刻意微低着头,快步走上花想容的三楼雅间,推开门,看见里边儿不仅有下帖子约他相见的许文昌和冯士雍,还有一排燕瘦环肥的莺莺燕燕,下意识皱了下眉,却又迅速恢复如常。
陆廷竹迈过门槛,阿吉也跟着进去,并转身关上了门。
“许大人,冯大人好兴致。”
许文昌和冯士雍立马迎着陆廷竹起身,笑得一脸春风化雨。
“陆大人连日辛劳,今日特意安排给陆大人解解乏。”许文昌说得不清不楚意味深长,在场的人却就连阿吉都能听懂。
陆廷竹心里厌恶,面上不露一丝情绪,只刻意避过了一屋子姑娘,径自靠着窗坐下了。
许文昌有些尴尬,冯士雍堆起笑脸,说道:“陆大人可是看不上这几个,不若叫鸨母再换几个上来?”
姑娘们一听都面露惶恐,许大人的场子,又有冯大人在,怎么看都是个肥差,再者今日看上去要服侍的又是位英俊非凡的公子,都高兴不已,乍一听要把她们换下去,多少是不情愿的。
陆廷竹目光扫过姑娘们,不带停留,又兴致缺缺地看向窗外,这个厢房怕是花想容最好的了,从这里看出去,能看见大半个街市,灯影重重,偶有烟花升空,一派繁华景象。
阿吉看着主子没有开口的想法,便刻意肃了面容,说道:“我家大人今日只想饮酒,却是不用红袖添香的。”
许文昌和冯士雍对视一眼,立马又说道:“是是,怕是我们这小地方的庸脂俗粉入不了陆大人的眼,不妨不妨,花想容的酒还是不俗的,陆大人一定尝尝。”
说着,冯士雍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