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撇清关系。
确切的说,这一圈呼呼啦啦的人里,只有俞溱杨看到了这瞬触及而转。
于是他看向柳静姝的目光跟幽深了几分。
那边已经吵起来了。
池霁大力敲着桌子,他装泼皮向来不错,那一声声震天响,他插着腰:“怎么?在这地方摆摊,难不成还得给谈大人交个税?”
谈柯登时变了脸。他倒是可以不管小皇帝怎么想,但俞溱杨还在那,他还没胆子大到直接当着俞溱杨的面,戏弄皇权。
他脸一黑,拍上了另一边桌子:“你讲话注意分寸!我有这么说吗?啊?!”
坐在桌前的柳静姝,笑眯眯地看着桌上的签筒被拍得一跳一跳。
“我还没问你们呢,屡次三番撞到我们镇抚司跟前,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他企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但是两人心理素质奇好,他越这么叫嚣,两个人就越如常。
柳静姝伸手握住了上跳下窜的签筒:“唉哟!谈大人,要不我还是跟着你属下叫你谈司吧?”
她宝贝似的把签筒抱在怀里:“谈司,我就只是来这摆个摊做些小生意,您用不着这么摔我的饭碗吧?”
她满脸心疼:“您瞧,我这签筒都要被拍坏了。今日我还没开张呢!一文钱不赚不说,遇上谈司,我还得倒赔出一些。亏本了,真亏本了!”
谈柯脸更黑了几分,刚想再说什么,一锭银子被摆在了桌上——俞溱杨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他倒还是跟每次见面那样,生人勿近,却说:“既然你这是卦摊,那要不给我们皇上算一卦。”
那锭银子,似乎在还东来顺那面的羞辱。
铃铛的声音又响了,小皇帝中气不足的声音从石狮子旁边传来:“俞卿,不用了。”
狗腿子举着伞,一边看看小皇帝,一边又看看他们的指挥使,再去看看三把手谈司,腿颤得不行,连带着伞上的铃铛都撞得不停。
叮铃叮铃。
柳静姝忽意识到,这个小皇帝不管在轿子上,还是在伞下,都被拘在一小方空间里。
就算站在这把伞下,随便一伸手都能触碰到旁的东西。但他好规矩,就跟轿子里那时一样,俞溱杨说“您还是不看外面为好”,他就真放下了掀帘子的手。
现在,那些铃铛响个不停,她无端觉得,这些铃铛的声音,像极了大牢里锁着犯人的铁链,只要人一动,就叮铃叮铃,响个不停。
在惊朝阁做的那个梦又浮了出来。
火海里,男人垂息的呢喃又响在了她的耳畔:“淮……淮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