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说无妨。
顾怀思坐在床上犹豫的说,“你们……有没有觉得那阿叔有些……奇怪?”
“奇怪?”陈、徐二人疑惑。
“嗯……他看着憨厚朴实,但是我瞧见她夫人手腕上都是青紫的伤痕……”
“这……我们男子,却是不能盯着妇人看……但从刚刚和那阿叔的接触上来看,我觉得不像是个残暴之人啊”
陈念卿挠挠头,有些无措。
“知人知面不知心嘛,也或许是我看错了。”
徐立春有些好笑的看着陈念卿,随即拿着水杯挡着自己的嘴角。
“我没注意妇人,但我觉得怀善说的对,总觉得有些古怪……”
“有何古怪?”
“唔……太过热情了些?”徐立春放下杯子摸摸下巴说道。
顾怀思听着有些好笑,“是不是我们刚从那村子逃出来有些多心了罢,看谁都像是坏人。”
“哈哈也是,许是我们多心了。”徐立春听着顾怀思的话笑了一声,也觉得自己疑心太重。
旋即又叹道,“我们竟已到了朔殷县,离盘榆太也远了。”
陈念卿也摇头叹息,“怕是那赵清宴修建地道时用了缩地成寸符。”
顾怀思看看二人,尴尬笑道,“照顾下没看过《大齐图志》的人吧。”
徐立春和陈念卿微一怔愣,随后齐齐笑出声来。
“我的大小姐,你出门都不看下地图的吗?”徐立春弯起嘴角。
“咳咳……有卫叔叔带路,自是不用我来看地图……”顾怀思说话声越来越小……
陈念卿含笑说道:“你们从盘榆到这里,少说中间隔了三个县,应是盘榆、清府、增泉、舟陵到朔殷。之前阿叔说这里有条相羊涧想来是往东流汇入墨江,墨江横穿舟陵和朔殷之间,中间还有个嘉陵渡,渡口众多很是热闹。”
顾怀思心中慢慢描画出一幅地图来,问“我要去边疆大营要往哪里走?”
还未等陈念卿回她,徐立春插话,“乖乖,你莫不是跟踪我了吧?”
“何意?”顾怀思问。
“咳……我也要去边疆大营。”
顾怀思一愣,“你莫不是逗我顽?”
“我这可是官事,开不得玩笑的。”徐立春摸摸鼻子回道,“不若结伴而行?”
“那却是再好不过了,但是我还有家人在盘榆寻我……”
“我也是要通知家仆的。”
“那就依仗立春了”顾怀思在床上愉快的翘了翘脚。
“不说别的,平安把你交到你家人手里却是可以的。”徐立春微带骄傲的说,又问道,“念卿你却是要往何处啊?”
陈念卿看着二人,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不觉微沉,“本是要去上京,但既然我发现了周师兄的遗骨,却是要把消息带回山门的,之后再返上京。”
“那却是不能同路了。”徐立春语气微带遗憾。
陈念卿看看二人点点头,心中些微思量却是未再言语。
月亮渐渐爬上枝头,月华穿过纸窗流了满地,鸡鸣狗吠之声渐渐消失,就连虫鸣声也越来越小。
窗外枝头微动,映在房间内的影子也跟着颤了颤,随即伏在桌上睡觉的两人中的一人,悄悄睁开了眼睛,盯着映在地上不住颤动的影子。
窗边声音渐响,床上的人许是被打扰了,翻身呓语几声,惊的窗外之人不敢再有动作。
良久,窗外听闻屋中再无响动,偷偷拿竹管捅破窗纸伸了进来。
伏在桌上的人又静静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