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他自有打算。”
封泽握紧她的手,神色轻轻淡淡问:“你脸上的伤已经看不出来痕迹了,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去西域?”
嘉峪想也不想:“等阿耶催我去,我再去。”
封泽失笑:“为何?你不是挺喜欢西域的吗?”
“你上次不是说想和我一起去西域吗?我去西域随时都能启程,但惊寥阁呢?你能陪我随时启程吗?”
封泽想说什么,被嘉峪先发制人,“等等,你不会不想去西域了吧?”
“不,我是想说惊寥阁已经料理差不多了。若你想去西域,我们明日就可以出发。”
嘉峪这次认真想了想:“那倒是可以考虑尽早出发,否则等到隆冬时节就不好赶路了。”
两人商量后,第二日就开始各自准备。
嘉峪去和罗政昌请示得到同意后,就安心在家一边等封泽,一边等伤口淡化。不过这次罗政昌并不同行,他给嘉峪简单交代了几句,嘉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阿耶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去?”
以往每年她都是和阿耶一起去西域的,过去之后,阿耶管商会,她管鹰击阁,合理分工,井井有条,这次是怎么了?
罗政昌给了个理由:“长安还有些事宜没有处理好。你和封泽先启程,等这边的事全部处理好后,我自会过去。”
面对这么生硬但又万能的理由,嘉峪还是选择了相信。
封泽那边仔细交代了一堆事情。几日后两人踏上了去往西域的旅程。苏枯、许执和石朝分别作为两人暗卫共同前去。
出发时长安还没来得及下第一场雪,嘉峪坐在马车里想到上次去西域的场景。那还是两年前,她和阿耶一起去的,当时在西域只待了一月就回到长安,一年后过了上元节,他们南下去扬州,在扬州住了将近一年时间,深秋启程,初冬回到长安。春季以后,几人又一起去了五台山和洛阳,然后入秋回到长安。
这两年来经历丰富,一路都是好友相伴,今天只有封泽一人陪伴,她仍然觉得安心。
一行六人,共坐两辆马车。苏枯、许执、石朝一辆,嘉峪、封泽和一位马夫一辆,都乘三驾马车。三驾马车外表平平无奇,内里宽敞华丽。有一张能供两人躺下的塌,有固定的案禁上面放着茶壶茶盏,还有专门放包袱,物品和食物的地方。
一路西去,地貌辽阔,风景壮观。封泽日日以书为伴,嘉峪在他身边待着居然也开始慢慢看起书来。
他们每日天亮启程,马车外有专门的马夫赶路,嘉峪和封泽白日看书,看累了便打开马车窗子看看窗外景色,坐累了便到外面替马夫赶赶车,或也可卸下一匹马单独骑着,困顿时便在宽敞的马车内小憩一下,临近傍晚就开始寻找住宿。
每日赶路,车马颠簸,但身边的人岁月安详,也就没那么苦闷了。
赶路半月,行程过半,时节也到了深秋,越向西去,天气越凌冽,路上经常遇大雪飘落。有时雪下的大了,嘉峪还会在外面放个器皿,专门盛着落下的雪,等积的多了便拿进马车内加热一下做茶。
这日刚过正午,他们一行歇过吃了口干粮,开始赶路,行至下午经一处小镇。
按着天色本来还能再走走,但今天天气严寒,且隐隐有落雪的兆头,几人便决定宿在这小镇上。
小镇人烟稀少,客栈更少,找了一圈下来只见一处,好在空房很多,几人凑合着住下。
晚饭时嘉峪点了几道菜,要了一坛酒。菜做好端上案,嘉峪尝了一口,封泽问:“味道如何?”
嘉峪不言不语,只挑挑眉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另一只手去倒酒。
封泽也夹了一筷子。然后放下筷子开始倒酒。
马夫老刘看着他二人举动,笑了笑道:“小姐从小食不厌精,每次出门在外都吃不惯外面的饭菜。”
嘉峪笑道:“您是想说我娇生惯养吧。”
老刘摆摆手:“这可不敢。”
嘉峪不在意笑笑,自己端起案上的两盘菜,让苏枯和许执帮她端着剩下的几盘菜一起去灶台,看样子是打算重新做。
封泽想去帮忙,马夫老刘却拦他:“小姐每次都这样,路上嚼干粮也就罢了,但凡是家客栈的菜,尝了不好吃便自己重做,你去了她说不定还会嫌你多事。”
封泽从善如流,立马坐下问道:“嘉峪这些年去西域都是您跟着吗?”
老刘:“是啊,小姐住在西域时就是我给她赶车去长安,后来罗家搬到长安,也我赶的车。”
这样说的话老刘不像罗家的下人,更像个看着嘉峪长大的长辈,封泽向他打听嘉峪小时候的故事。
封泽一边听一边在自己心里描绘出一个影影绰绰的形象,影子里的小姑娘轮廓清秀,身形坚韧。封泽恍然,原来她的坚韧是与生俱来的,刻在骨子里。抛弃所有身份责任不谈,她还是这样的性情品格,他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