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问:“你是罗家的人?”
木黎:“我是洛阳人,是罗家小姐的朋友。”
赵听寒:“你认识罗小姐?那你要这衣裙是?”
木黎:“自有用处。”
赵听寒:“我与罗小姐也是相识,既然是罗小姐的朋友,掌柜的,就把这衣裙送给这位姑娘吧。”
掌柜的欲哭无泪,犹豫了一小下,痛失几十钱的买卖。
木黎万福:“多谢大人。”
赵听寒打发掌柜的下去,却突然想到:“其实我这衣裙是照着罗家小姐的身形做的。罗小姐的身形长安女子里并不多见,姑娘这么坚持要这件,难道就是给罗小姐买的?”
木黎点了点头,慎重问道:“大人认识嘉峪?”
“认识。”
“不知大人官职?”
“在下乃户部度支员外郎。”
户部官员,从六品上的官职,最重要的是,能给嘉峪费心订做成衣,应该是和嘉峪关系不错。那既然如此,此事告诉他也无妨吧……
就这样木黎拿完衣裙和赵听寒一起回到医馆。
赵听寒本来还有些紧张,但一进门看见罗嘉峪脸,就立马失态。
嘉峪朝赵大人万福,然后去内间换了衣裙,才又出来招呼赵大人。
嘉峪:“小伤而已,多谢大人关怀。”
赵听寒:“是陆家的人干的?”
嘉峪面不改色撒谎:“不,是我自己摔的。”
木黎和许执:“……”
赵听寒:“是那个陆家小姐?叫陆千仪的?”
嘉峪默叹口气:“赵大人,您是户部官员,管这事做什么?”
“陆千仪枉顾律法,这样伤你,你当然可以讨回公道。”
“可您知道吗?若要谈到律法,细究起来我对陆家做的事情也是在枉顾律法。”
赵听寒没那么好糊弄:“纵使律法不容,但你做的事不伤天害理,哪怕真上了公堂,也不会判重罪,可陆家做的事却桩桩该诛。”
嘉峪:“说到底您还是想让陆家上公堂。”
赵听寒态度和软些:“从前陆家的事你都办妥了,上不上公堂也无所谓了。可现在陆千仪有错,为何不告呢?”
为何呢?罗嘉峪扪心自问,除去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为何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用大唐律法惩戒陆千仪呢?
赵听寒:“你是不是还担心朝廷会忌惮惊寥阁?”
嘉峪不置可否。
他继续道:“说实话朝廷对惊寥阁的态度我不知道。但我觉得陆千仪未必就会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毕竟陆家的事要是上了公堂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简单放过了。你们之间或许可以达成平衡,不在公堂上揭露此事,陆家会被放过,惊寥阁也会被放过。”
“其实不上公堂,我也有办法讨回公道。”
赵听寒一听就不同意,“可这样一来,不就是冤冤相报了吗?”
“那上公堂,用律法,陆千仪就不会记恨我了吗?她照样会。况且她这次未伤我性命,只是划了脸,大唐律法还未必有我自己来的快。”
赵听寒有些被劝服,“好吧,你若是觉得可以,那就可以吧。只是陆家明天就离开长安了,在汝州动手要尽量不动声色,不要惹人怀疑。”
嘉峪点点头:“多谢大人提醒。”
嘉峪想起刚才木黎给她衣服时说的话,犹豫了一下问道:“小黎说,这件衣裙是赵大人……为我订做的?”
赵听寒:“是——上次在凤鸣居我的人言行无状冲撞罗小姐了,纵使罗小姐宽宏大量,但我理应赔罪。所以订做了件衣裙。”
其实嘉峪想知道的不是这个:“以赵大人的身份,为何会来西市这等偏僻处的成衣铺做衣裙呢?”
“那家铺面是我家堂弟开的,当时他带着我去捧场,我就订做了件衣裙。”
嘉峪问这话不是想刺人行踪,而是这事其实关系商会。日前,会长曾说西市有家士大夫的亲戚开了家成衣铺,士大夫家族有人经商,这事很微妙,会长特意嘱咐了让罗家这个布行行头不要妄动。
赵听寒:“我知道朝廷严令禁止士大夫经商,但我堂弟并非朝廷中人,不受此条约束。”
嘉峪:“那是自然。”
日头快落下时,几人也想着回家了。
罗府和赵家虽都在东坊,但士大夫和经商之人毕竟身份有别,所以两家也相隔甚远,赵听寒有心想送送他们,但这一来一回怕是要踩在宵禁的点子上,他不敢冒险,只能就此分别。
回程时许执本想租借辆马车,但……他们没钱。除去凑给云香丈夫的钱外,医馆里也花了不少,再加上今日出门嘉峪和木黎早就买了不少东西,总之,他们随身带的钱负担不起一辆马车。许执只好拿仅剩的几钱买了顶长帷帽给嘉峪带着遮脸。
回去路上,木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