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她悄悄瞥了眼林邺屿的方向。
捕捉到她这偷偷摸摸的动作,郝闲跟着看了眼心情明显愉悦起来的某人,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见刘畅还想说什么,他抢先道:“好了好了,课代表都说了没有问题,那就不打扰他们……她了。”
“况且,我也有问题……”见某人脸色又不对了,郝闲立马改口道:“不是,我邺哥也有问题要问课代表。
“是吧?邺哥。”
“你有不会的题啦?”季北烛光明正大地转移视线,问道。
莫名地感觉课代表很兴奋,是怎么回事?
郝闲挠了挠脑袋,一脸不解。
“嗯。”
旋即,看见某人矜持点头的模样,不解的眼眸瞬间成一个大大的白眼……翻给某人。
季北烛整个人转向后方,雀跃地问:“哪里哪里?”
见她满脸都是藏不住的欢喜,林邺屿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言文递给她,问道:“这里,‘若能自归,惧无以塞责,幸公见哀,指其生路’??。”
“唔。”季北烛将书放他桌子上,垂眸软声道:“我看看上下文哦。”
林邺屿单手撑着脑袋,眉眼微扬地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好,不着急。”
季北烛眉目微拢慢慢思索了会儿,组织好语言后说道:“如果能自愿服罪归降,我担心没有办法弥补罪责,希望您可伶我,为我指一条生路。”
林邺屿正了正身,听着她这和答案相差无几的翻译,扬眉一笑。
“怎么了?”季北烛一脸懵然地看着他,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错了?”
“没有,满分!”
一直注意着他们动静的刘畅闻言,转身对林邺屿说道:“可以让我看看这题的答案吗?”
林邺屿敛笑,面无表情地将答案递给他。
一旁的郝闲看向季北烛,好奇问道:“课代表,你一般是怎么做这种题的?”
怎么他翻译得总是牛头不对马嘴……
“先过一遍文章,理解大致意思,然后根据有些基础知识,翻译语句。”
“就拿这篇文言文来说,前面有说这个人是坏人的儿子,然后他又守城反抗朝廷的军队,等要打不赢了,他才说这话,可知他在求饶。”
“自归,就能理解为自愿归降。无以,这是我们经常会遇到的文言文词,译为没有办法。”
刘畅从答案中抬头,询问道:“那‘塞责’你怎么知道,它是弥补罪责的意思?”
季北烛看了他一眼,说道:“塞,它有堵住、堵塞的意思,在这里可以理解为弥补、补过;责,就是我们现在所理解的责任,结合上文可知他在求饶,所以应该是他要承担做坏事的责任。”
“见哀,就是哀怜、我可怜我;其,在这里指我,也就是文中的他。这几个词应该就是这句话拿分的重点,后面两句,可以根据我们现在的用语习惯写个大概。”
“厉害!”郝闲由衷地赞道,“不愧是班里语文第一的存在!”
直白的夸赞,倒让季北烛破有几分不好意思,她微微抿唇道:“没有那么夸张啦。”
“有本事,就要高调点,别谦虚!”
郝闲豪气冲天地又夸了一句,随后挤眉弄眼示意默不作声地某人。
睨了他一眼,林邺屿对季北烛说道:“我以后也可以问你题目吗?”
嘶——
怎么有几分茶言茶语的赶脚……
郝闲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瞥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刘畅。
没忍住暗叹一句:不愧是他认的哥!
季北烛闻言诧异地看了一眼林邺屿。
他不是都会写吗?
怎么又不会了?
存下心中的疑惑,季北烛认真地看着他点头道:“当然可以啦!”
她求之不得!
她喜欢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光。
他生日过后,一号街道的小亭子成了他们俩独处的地方。
用通俗的话来形容,小亭子是他们俩的秘密基地。
在那里,他们无话不说,无所不聊。
她时常趴在小亭子的石桌上,听他用那清冽低柔的声音耐心地讲题,一遍又一遍地梳理知识点。
数学的x与y、sin与cos,物理的Vo与t、F与a,化学的原子与分子、羟基与羧基,在他的笔下显得格外乖顺。
一整个寒假过去,能明显感觉他对这些学科的掌握又深了一层。
他无疑是聪明的,甚至在此之前可能都有几分藏拙。
“想什么呢?”
低柔清冽的声音再次响起,季北烛抬眸,抿唇摇头道:“没想什么。”
她,要的是追赶,是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