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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州劫(六)(1 / 3)

堂溪毓轻咳一声:“顾公,我有一事不解。”

她不去纠结苏绎的纷纷扰扰,给自己强行拽到正道上。

不过天气当真凉了,她先发觉嗓子痒,后疼痛如吃刀片。现下竟止不住咳嗽。

顾承九正被这粘稠的氛围犯急,急需一个台子来下,于是连忙应答:“何事?”

“顾笙生母的事。”

几乎不可察觉顾承九缓慢吸了口气,而后眉毛紧锁,不知从何说起。

“顾公并非是顾笙生父吧。”堂溪毓先前就发现他们并非父女,然而她以为是其母私通,这种事情不好开口。

但见顾承九表情不是深恶痛绝难以回首,而是踌躇满志。

说话间,她能察觉自己的鼻息温热,怪异的热。

“还请顾公如实告知。”

顾笙双眼皮,而顾承九单眼皮。加上顾笙身陨之后,未见顾承九过多悲伤。很难不让人猜测其中缘由。

重明惊讶:“如果不是亲生的,顾笙究竟是谁家女儿呢?”

“果真,难怪你们对她赶尽杀绝,果真不是亲生的。”莞清嘀咕道。

重明再呆楞,也知道些人情世故,他悄悄用胳膊碰了下莞清,找补道:“顾笙生父另有其人,是谁呢?”

不知何时,苏绎靠近堂溪毓身旁,他淡淡出声:“顾若明。”

这声唐突,吓得堂溪毓一激灵,后知后觉低头看脚尖。

“不错,是家兄之女。”

上了年纪的顾承九,说话好似泉水慢慢流淌,延绵不止。

“你和你兄长有隔夜仇是吗?居然一点儿都不疼爱顾笙,还任凭杨氏拆东墙补西墙。”莞清打抱不平。

或许是她用词太过牛头不对马嘴,顾承九听完此话只叹息,并非震怒。

“你们不知道,顾笙就是妖怪,是杂.种。那孩子只会带来厄运,自她长大以来,她身边几乎没人可幸免于难。”

顾承九坐在匡床边,宽厚的手掌摩挲木框,这是顾若明身前所用的。

“可顾公仕途顺利,并非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堂溪毓嘴角噙着浅浅的笑,算是最后的礼貌,“巧合也罢,顾公继续说。”

顾承九稍稍挂不住面:“我……所以我这么多年不看望她,到底还是能躲过厄运。”

“妖怪之女?她为何是妖怪之女?”莞清提及重点。

“这……这……”顾承九早已慢慢淡忘顾笙的身份,否则不会心安十几年。如今叫他把事实讲述得一字不差,有些困难。

他好歹也是有头有面之人,家丑更不能外扬。

一向沉默的夏参也耐不住性子了:“顾公且说,我们守口如瓶。”

他怕秋芝一人在客栈等急了,这么晚不回去,秋芝怕是要担心。

“我也不知道家兄当年娶的妻子到底是谁,只知是个妖怪就够了,没人愿意过多追究。”顾承九顿了顿,在六双眼睛的注视下,支支吾吾说完后半句话,“姑且称她一声兄嫂。兄嫂当年姿色绝冠金州,只是出身低微。”

有了好开头,剩下的话如滔滔江水。

“兄长当年执意将她娶回,起先两人日子过得甜蜜,只是,自从顾笙诞生后,他们家越发不太平。连带着我们家也差劲了。”

莞清突发奇想:“难道杨氏是你正妻?我倒觉得她如画本上的继母那般骇人听闻。”

顾承九话被打断,他咳嗽两下:“这些乃我家事……你听着就好。”

“家丑不外扬,但一人得知天下皆知。我也是听外人说的,据说兄嫂是个祟物。有人曾见过窗户纸上的影子,发现兄嫂在无人时会将脖子上的物什取下来,揣在怀里。光听都瘆人!”

顾承九不如之前镇定,他抬手比了个“抹脖子”,剩下的话全放在眼神中。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这到底是人还是妖怪……”

秋意浓,夜风寒心。烛火残影,重明瞧他狰狞夸张的脸,他觉得背后有不知名东西飘走。

“谁家妖怪还能把脑子想取就取……”

他脑海中浮现过取首后,脖子成了被腰.斩的树,只是年轮成了红色的血盘。

“叫你多读书吧,还不听。”莞清双手抱胸,仿佛压了重明一个头,“这不就是鬼头妇嘛。我们今早才遇见了鬼头夫……他俩难道是一对?”

“鬼头妇?鬼头夫?”重明有些庆幸早上没入席,否则今日积食全得吐出来了。

顾承九撇嘴导致皱纹越发接近弯曲虬根,一边还有坑坑洼洼的小窝。嫌恶道:“怎、怎会这样!”

堂溪毓和莞清差点忘了,杨氏私通对象正是鬼头夫。如今告诉他,兄嫂是鬼头妇。

不纯纯往他心窝子上捅刀嘛。

“缘分,缘分。”莞清都不好意思了,打个马虎。

然顾承九一番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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