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本事还懦弱,没有我这个悍妇你早就被那些个狐朋狗友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你个杀千刀的东西,我变成如今模样还不是你害的?你有什么脸面这么说我。”
想到不成器的夫君,还有后宅那一堆莺莺燕燕,孟二婶忍不住落泪,边哭边骂。
她自认为有理,全然不顾及男人的脸面,当着厅中所有人的面撕开孟二叔虚伪的表皮,直接将孟二叔的怒火拔至最高处。
“你你你……”孟二叔气急,蹭一下站起身快步走到孟二婶面前扬手一巴掌打下去,“你个毒妇,蠢货。”
“啪!”
清脆的巴掌声落入众人耳中,大家伙着实震惊不已,整个会客厅顿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你打我,你敢打我?”孟二婶捂着脸满眼不可置信,“孟祥斌,你个杀千刀的,我……我跟你拼了。”
三言两语的争执间,变故再度发生,这回的战况比先前那场还要激烈。
孟玉嫤嗤笑,冷眼旁观片刻后朝弟弟招了招手,姐弟俩趁乱悄悄地离开,不参与这等有失身份的争斗。
经过今天这一出,他们姐弟俩总算是彻底看清那些人的嘴脸,什么为了他们好,不过是那些人为满足私心,用来掩盖真实意图的借口罢了。
孟二叔、孟三叔两家如此,有血缘关系的孟长旺母子俩也是如此。
“兴儿你要记住了,大丈夫立身于世,不管面对各种境遇都不该自暴自弃,行的端,坐的正,所作所为都当无愧于心才是。”
“长姐,兴儿记住了。”
孟长兴仰首认真回应,眼神比之先前更坚定了几分。
……
齐国公因公殉职,留下一双儿女守着偌大家业,一开始圣上还念着往日君臣情谊对是国公府多加照顾。
可时间一长,政务繁忙之下也逐渐顾不得那么多了。
圣宠淡去,齐国公府又没有适龄可以出仕的郎君撑起门庭,与京中各家逐渐断了往来,仅仅半年左右时间,就沦落到权贵边缘,成为京中不起眼的存在。
也正因如此,许多问题也随之而来。
无人给孟玉嫤姐弟俩撑腰,府中人虎视眈眈,慢慢地将狼子野心显露出来。
自那日在会客厅大打出手,孟二叔、孟三叔两家人也不装了,与黄姨娘母子斗得不可开交,孟玉嫤姐弟俩作为府中真正的掌权人,根本无法置身事外。
孟玉嫤一心想要将弟弟培养成才,怕他被家中的污糟事影响就干脆与学堂内的先生商议,出钱让孟长兴吃住在学堂里,一个月只准回家一次。
孟长兴心中不愿,却无法反驳姐姐的安排,只好乖乖接受了。
转而已到来年二月,孟玉嫤年满十八,本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操心着一大家子的问题,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心力交瘁,外头发生什么事,有什么流言,她已经没有精力去管了。
因孟长兴还小,齐国公的爵位迟迟没有着落,还压在圣上的手中。
黄姨娘母子俩知道爵位惦记不成,如今整日闹着要分家,转而惦记着那份家产,而孟二叔、孟三叔两家则是企图反客为主,不要脸地惦记孟玉嫤姐弟俩手中的所有东西。
一群人三天一小闹,十天一大闹,久而久之,齐国公府里的事便稀稀拉拉传了出去,成为京中的笑话。
经历多了,孟玉嫤心如止水,老生常谈的话题也让她变得麻木。
时值三月季春,天气开始回暖,万物新生处处透着生命的活力,府上的花儿们也纷纷绽放,争奇斗艳,给寡淡的生活增添些许艳色,让人心情愉悦。
“姑娘,这是最后一批了。”
管家孟忠将一沓账本轻轻放到孟玉嫤的书案上,恭敬回禀道。
“这是夫人陪嫁庄子上的收支往来账目,老奴已命人传管事过来,您先看账册,若有不明之处直接询问管事即可。”
说着,孟忠抬眸看向面前专注于账册的姑娘,犹豫一下,还是决定提醒道:“据老奴了解,夫人生病多年,对庄子上的事务疏于管理,某些人的心都养大了,姑娘切记莫要心慈手软,有什么问题吩咐老奴就是。”
孟忠担心孟玉嫤一个姑娘家应付不了那些个老油条,先给她提个醒,再表个态,让她知晓背后还是有人可以帮衬的,鼓励她放手去干。
“好,我已知晓,让忠叔忧心了。”
孟玉嫤合上手中账册,捏了捏眉心,笑着回应孟忠,心里也有了底。
这些天她想了许多,也与弟弟商议过,决定等盘完家中所有账目,理清家中产业之后就请族老们过来做个见证,开祠堂分家。
他们嫡支这一脉就两个男丁,如今父母都不在了,与其让黄姨娘闹得家宅不宁,倒不如早点将他们母子分出去,如此还能少操些心。
至于孟二叔与孟三叔两家,本就是分出去的旁枝,孟玉嫤心中有原则有底线,绝不可能再让他们占任何一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