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理液泡着两片暗绿色美瞳。
绿色美瞳在国内严禁流通,但黑户美可以从任何地方搞来,公冶找纹身男买了一盒。
“以前戴过吗?”
“没有。”
“可能会有点不舒服,稍微忍耐一下。”
“好。”
“眼睛睁大。”
有些冰凉,邓烟雨眨了几下,很快适应了。她满怀期待地问:“怎么样?”
公冶蹲在她跟前,点头:“像美食家。”
邓烟雨嘟了个脸:“我是问好看吗?”
“好看,”他宠溺一笑,为公主举起小圆镜,“超可爱,小恶魔风。”
镜子里,纤长睫毛轻遮着一双深邃绿眼,宛如浓夜笼罩的山湖。邓烟雨凑近瞧了很久,明明只是换了瞳色,她竟有些认不出这张脸。
“别这样!”
门外传来奇怪的骚动,邓烟雨出于本能反应,拉上公冶飞快躲到最后一排,转念一想他们穿着工作服,从头到脚有模有样,倒也没必要躲。
要出去吗?
邓烟雨趴在他胸膛前,用口型询问。
不等公冶回复,更衣室大门转开,随后是重重的关门声,好像用人体撞上的。女人着急锁门,嗔怪着:“有人怎么办!”
“哪里有人,鬼影都没一个。”
“你……等等……嗯……”
衣物的摩擦声,压抑的呼吸声,唇舌纠缠的水声,在安静的环境里碰撞得更为细腻,公冶听出了这是什么,眼睛都瞪大了。
怀里的人也预感到大事不妙,体温飙升,烫得像一块炭。
他们尴尬得谁也不敢动一下。
“你个……混子……这时候乱来……”
“宝贝,我急死了,就一次,你依了我吧。”
适可而止啊大哥大姐们!声音太清晰了!
几番撕扯下,女人衣服快挂不住,她同意了:“不能在这,去里面……”
什么?!
邓烟雨一个激灵,惊呆了地抬头,通红的脸蛋撞进公冶眼底。
她害羞得几乎滴出水,听着脚步逼近,又怕又慌,张口欲说什么。
公冶摇摇头,示意她别说话,下一刻他们靠着的柜子发出“嘭咚”撞击,那两人就在柜子对面,男人把女人托起,抵在柜子上,开始干活了。
啊啊啊啊啊啊——
邓烟雨爆炸了,成千上万列火车在她脑袋里亢奋地拉响汽笛,呜呜呜来回碾压她的理智,她难受得扭成一条泥鳅,公冶只好捂住她的耳朵。
救命——快停下来——
邓烟雨埋着脸,咬白了嘴唇,指甲刮挠着他丝滑的衣服,抓得他胸口好疼好疼。
对面暂时不会换位置,公冶放开邓烟雨,指了指右边,邓烟雨颤抖地点头。
隔了一面薄薄的柜墙,声音在有规律地晃响,过程中夹杂着感叹词,女人哭得神魂颠倒,邓烟雨一边走一边默背《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结果没走出几步远,那两人冷不丁换了位置,女人被翻了个面,双手撑在柜子上,这一下正正撞在邓烟雨耳边,她眼泪都吓出来了。
公冶忍住骂人的冲动,来到柜子另一端,等他们换去条凳上时,他鼓起毕生勇气稍微瞥了个轮廓,确定男人背对自己,他一个闪身迈到前面的柜子那。
邓烟雨腿没力气了,跪坐在原地,脑袋火烧火燎。
公冶招手,叫她过来。
邓烟雨死命地摇头。
“没事的……”
那两人实在不节制,公冶轻微的声量都能盖过,邓烟雨知道再不过去,他们迟早被发现,届时如何解释也说不清了。
她合住眼,咬紧牙,大步一跨,跌进他怀抱。
公冶稳稳接住了人,拉上邓烟雨调头就跑。他们穿过一排排衣柜,火速冲到门口,刚握住门把,外面嘭嘭嘭炸响砸门声——
“开门!”一个暴躁的声音喊道,“谁在里面!赶紧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