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难以达到的弧度,左手直朝男人的面门而去,像把利刃,剜下了那男人的眼睛。速度快地甚至让人看不清他的手指。
是了,他从头至尾都没用右手。
“啊——我的眼睛!”
男人才反应过来,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舞厅。
然后铺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见者剜眼。
张末璃心中一沉,他果然很像张墨白,但又完全不像。
此刻,戴眉带着保镖赶了过来,她身边却没有张坤。
戴眉大喊:“表哥!——”
呼喊,哭闹,血腥,污浊…
大红色的斗篷依旧蒙着她的眼睛,他将她抱得很紧,牢牢地圈在他的怀里,捂住了她的耳朵。
霎时,一切都变得很干净。
张末璃在这个熟悉的怀抱中,脖颈一疼,眼前黑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已经被张怀瑜带回了张府。
……
另一边,大世界舞厅早已乱作一团。
二月红身穿一身滚金边的黑色长衫,他今日难得穿得不那么鲜亮,是来赴戴眉之约的。
那块地价值之大,谁又不想要呢,不过是哄个女人就能到手的东西,自然他总是乐意做这事的。
二月红的笑容越发灿烂,看了看滚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的眼球那滩血融合在一起。
“看来我们错过了场好戏。”
“二爷!”坡子跑来道,“您那披风丢了,我记得我就挂在衣帽间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你待会再去一趟就会找到的。”二月红冷道。
戴眉眼睁睁见二月红笑得如同春日暖阳,她不敢想像竟是这个男人将表哥的一双眼珠挖了下来。她浑身颤抖,本能往身边的张坤靠过去。
“你刚刚……”她本想问张坤这么久去了哪里,可一想事关张末璃,张坤定是怒极,起初也确实是表哥的错,便不敢再提。看张坤的脸色,确实也不好看极了。
戴眉自知理亏,又十分愧疚,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表哥的事影响了二人的关系。于是她改口道:“我见你刚刚从外面来,可是去隔壁咖啡厅谈了生意?你莫要自责,令姐无事,二爷替你好好教训了那男人一顿。你不用顾忌我,还是快回家照看令姐吧。”
为了让张坤宽心,戴眉甚至没再提“表哥”二字。
张坤闻言,看向戴眉道:“希望这件事与你无关。”
戴眉被他的眼神震慑,瞬间瘫软在地上,委屈道:“张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即便那人是我表哥,此事就一定与我有干系?我知道张公子在气头上,迁怒于我也是应该的。但烦请张公子明了,此事与我并无关系!”
戴眉一脸被折辱的愤然,眼泪如断线珠子。
张坤并没看她,只留下一句话便走了。
“戴家要给张家个交代。”
张坤离开时,二月红正在门口等他。
二月红笑道:“我真是看不懂你。”
“红家该还的。”张坤冷道。
“你还真是锱铢必较。”
二月红心道,不错,他与张坤在这地皮上是竞争对手,但当他见到那货色染指张末璃时,他确实想断掉那货的手,想暗中出手,嫁祸张家,令张戴两家因事生怨怼,从而令地皮之事泡汤。
却不想有人先他出手,倒也省得他出手,于是他坐山观虎斗,这轻薄张末璃的男人是戴老头的宝贝侄子,若是此刻他的眼睛都被张家挖出来,张家自然无理由再有竞价地皮的机会。却未曾想,他给了这个故事一个因,张坤扮成他的模样,直接给了他一个果。
这下,谁都知道,红家与戴家结仇了,这笔买卖自然泡汤了。
而戴家开罪了张家,张坤临走又让他们给个说法。这说法终将是将地皮低价折给张家赔罪,毕竟张启山是长沙地头蛇,饶是戴老头也不敢惹的。
至于张坤提到该还的,二月红想起多年前他们初到长沙的事。
看着张坤的背影,二月红眯起眼,几年前他爹发现了张末璃的七宝璎珞与地底矿山有联系,便盗走了璎珞,下了矿山的墓,却数日未归。父亲身手出色,竟不能脱出,他只觉那墓不寻常,直到在红府的密室里发现了先人留下的地图,才发觉那墓神秘非常。恰巧那时张启山也在插手矿山的事,便有他与张坤一起下墓的后话。
他本是去寻他爹,但并未寻到,而是张坤最后将他爹带了出来。他当时千恩万谢,说来日定当报答,那时本以为张坤只是个性格内向,秉性平和的小孩。
可他爹回来却说,张坤这个孩子十分锱铢必较。
他当时并未过来留意,直到听到张末璃抱怨璎珞被盗一事,她气愤称那人将璎珞硬生生从她脖子上扯下,竟是怀着要将她勒死的心来盗的,索性当时张坤一刀斩断了那璎珞,她才没被勒死,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