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光棍，有益于族内建设。”
……
张坤约的洽谈时间在晚上，大世界舞厅。
傍晚张末璃驱车前往，只见租界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张末璃穿了一件白色滚绒边的旗袍，妆容淡淡的，微上挑的眼尾，衬得她少女独有的一股清灵气质中又夹杂几分妖媚。她手持一杯威士忌，一人在舞池中，可眼神却免不了往张坤与戴眉那处瞟。
见张坤与戴眉坐在不远处，灯光或明或暗，很是暧昧。她看不清二人的表情，但二人间的距离，却比刚进舞厅的时候近了很多。
虽知道张坤在演戏，他无非是想借戴眉的关系拿下那块地，毕竟前日见他与明月心，今日是戴眉，再想起他对自己的照顾有加，或许棋盘张的男人就是这样，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而这样的人，怎么会有真的感情。
与二月红和张遥比，恐怕张坤有过而无不及吧。张末璃不由得饮了一大口杯中酒，不悦是有的。
太清醒的人是没有爱情的，至少她现在是这么觉得。
她渐渐将对张坤那种依赖，与自己那可怜的因张坤而获得的安全感，赋予消极意义，扔进心中的混沌中。好似往日种种，真却如佛经所言，如梦幻泡影，是她着相罢了。
张坤不只是对她好，他对一切可利用的，根据轻重缓急，地位高低，给予相对应的温柔罢了。
或许大家都是这么活的，比如二月红，看似风流，处处留情，实则每份温柔下都暗藏代价。比如尤物霍当家，与男人周旋时也是如此。
太真诚的人永远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可是论谋略，她也同样不是对手，张家的产业已不算少，她起初置办的那几处产业运营地不错，说来惭愧，比起感情里那些虚的，这些真金白银，却是她这长久真实所得。而也正是这些真金白银，那日令黑背一银元一人救了自己的命。
她知道张坤拿这块地皮，类似于他的第一桶金，这是来钱最快的办法。毕竟谁都不喜欢受制于人，从她帐上或者张启山帐上支钱。所以这块地对张坤而言，很重要。
张末璃饮了口酒，看着远处的张坤与戴眉，轻挑起嘴角，嗤笑了声。
真不知道，若让她为了一块地，和一个自己没兴趣的男人逢场作戏，她做不做得来。
此时，张末璃不知被谁撞了一下，酒洒了，她也被撞得踉跄，倒在一个满是烟味的男人怀里。眼前的男人瘦得脱形，眼神恍惚，面露青色，一看便是常吸食罂粟的样子。这男人根本不会跳当下流行的舞，偏装作绅士的样子，紧紧贴在她身上，极瘦得身材像一根橡皮绳般扭动着，滑稽而古怪。
男人顺势搂住她的腰，调笑道：“这位小姐，对不住，这酒水我赔。”
男人的嘴巴里有烟酒混合的臭味，自以为风流地压低的声音，拉长语调，令她作呕。
“张公子？”戴眉与张坤讲话，却没得到回应。她见张坤面色阴沉看向舞池，本能觉得有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这男人与她相处时，脸上总是淡淡的神色，鲜少有表情，连话也没有几句，戴眉只当他是个安静的人。却不想他皱眉时是如此的骇人！
“那是我的表兄，我待会介绍给你。”戴眉斟酌着言辞，一抬眼，身边哪还有什么张坤。
“张公子？”戴眉立刻起身四处寻他。
“滚。”张末璃低喝一声，她不想将事情闹大，影响了今天的正事，为了挣脱搂住她腰的男人，一脚踢向他。
舞池中乌烟瘴气，四周皆是调情的男女，她的清高反而显得欲迎还拒。
或许是被踢惯了，男人竟有防备地瞬间抓住了她的脚腕。
“好一个小辣椒，爷喜欢。” 男人了然一笑，浑浊的眼睛里透着欲念，拽住她的脚腕，伸出五个手指，“这个数，如何？”
没见过这么没有眼色的，那股烟酒混合的臭味又铺面而来，张末璃怒火中烧，上前就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
“啪”清脆的一声埋没在舞池嘈杂的乐曲中。
她隐约听到银器落地的清脆声。
忽然男人抓住手杀猪般地大叫，把张末璃也吓了一跳，她没想自己这一巴掌有这么严重？
她的脚腕瞬间被放开了，她低头一看，怔住了。
男人的胳膊喷涌着鲜血，地上躺着一把银制餐刀和一只断手。
他攥过自己脚腕的那只手竟然断了……
是谁动的手？
她往人群中望去，并没有见到张坤的身形，却见一直在暗处保护她的张怀瑜，他也长了一双桃花眼，眼色阴寒，连张若阳都没动手，估计也是不想影响正事，没想到这小子出手这么狠绝。
男人因疼痛倒地，满目猩红。
舞池中的人皆大惊，连台上的歌女也止了歌声。
男人疼地满地打滚，浑浊的眼睛迸发着怒火，又开口大骂起来：“你这个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