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番解释,那就是殴伤案的证词而已!至于这人丁丝绢案,那是另外一起案子,至少得有个苦主提告才成啊。”
嫣然闻言便看向家默,牵住他的手,将早就准备好的条陈递过去。
家默看着他的娘子,朝他浅浅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她总是会支持他的,也总是会明白他的。
他便拿起那条陈走上堂前,复又跪下,说“那我现在提告便是。”
“帅家默,这可不是你一家之事啊,你难道想代表我们仁华全体百姓不成?”
“有何不可?”
“草民帅家默,为仁化县均赋救偏以诉困苦事,上书提告。”
方懋珍还想再搪塞,“这个上书提告,需得自身有功名之人才可,你一个白丁百姓恐怕没这个资格吧?”
丰碧玉立刻将自家弟弟推了出去,拉到前堂说,“我们有!这位,丰宝玉,那可是咱们县的痒生。”说罢就催促着宝玉上堂,“快去啊。”
宝玉被推着上了堂,跪在老帅旁边,“学生是仁华县县学三等附生,愿以身上功名作保,与帅家默一并……”他看了一眼这与他一同长大的兄弟,又看向那方知县,说出了,“陈情提告!”
嫣然看着堂上跪着的二人,身后是百姓的叫好声。
方懋珍决定最后给出忠告,“那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即便是提告成功,即便是我们仁华得到了这个税赋的减免,你们,一丝一毫,都落不到你们手里啊。”
家默举着娘子写好的条陈,他在意的并非自己能得到什么,“只要错误改正就行。”
宝玉也不在意方知县的话,“我家的钱,够花了。”
“不,不再仔细想想了?”
家默已然趴跪在地,等着差役接过自己手里的条陈,嘴角勾起无人察觉的弧度。
嫣然只觉得那跪着的脊骨,无比挺拔,嘴角勾起笑意,眼眶也忽然有些发红,只是自心底感觉很欣慰。
爹爹,如果您知道家默,您的女婿,在今天为人丁丝绢案上书提告,您也会欣慰的吧。
这个案子还是被受理了,下了堂,家默立刻快步跑到娘子旁边,有些激动,“嫣然!”见娘子眼眶微红,他的笑意淡了些,“怎么了?”
嫣然笑着摇摇头,伸手握住相公的两只手,说,“没事,只是觉得我家相公好厉害,也好有风骨。”
家默并不明白娘子口中的“风骨”是什么意思,只是听着娘子夸他就不好意思地笑着摸摸头上的算筹,另一只手牵着她的小手。
宝玉听见了就走过来,“你怎么不说我厉害啊?我可是把功名都陪给你相公了,我一个读书人也该有风骨吧?”
丰碧玉听见这话就拍了拍宝玉的肩,“你啊,给我少去赌坊才对得起你那功名和这读书人的风骨。”说罢又看向嫣然和家默,“行了,你们夫妻就腻歪也注意注意这场合,这还在县衙门口呢,先回家吧。”
回家路上,家默牵着嫣然的手,走到一处就停下来。
嫣然不解,也停下来看着自家相公,竟从他的眼里读出了点忧伤。
“怎么了,家默?”
刚问出口,就忽然被拉进了一个怀抱。
家默将娘子紧紧抱在怀里,下巴也抵着她的肩窝,将怀里的人视若珍宝,“嫣然,我真的很高兴你是我娘子,也真的很高兴你能支持我提告。”
嫣然的手也环上自家相公,笑着将人抱紧,“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我说过的,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你也不用担心我,我是一直支持你的,旁人说什么也不要在意,即使这个案子最后我们一分一毫都得不到,可就像你说的那样,错误改正就可以了。”
“你这样的赤子,只需要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旁的都不需要在意,至于其他事,有我,有碧玉姐,也有宝玉,那些你都不用担心的。”
家默听着娘子的话,就不再忧心,嘴角重新勾起,笑着将人又揽紧几分,还学着娘子曾经做过的那样于她肩窝处轻轻摇晃着脑袋撒娇,直到闹得怀里的娘子笑出来也拍着他的背才松开些。
回家的路上,小夫妻牵着手,影子被光拉的很长,静好又甜蜜。
“真好,有娘子你陪着我。”
“那你怎么谢我啊?”
“给你买糖葫芦,桂花糕。”
“不要……”
“那娘子你要什么啊?”
“嗯,我要你背我回去!”
“这有什么难的?”
一声惊呼,还没反应过来,就到了自家相公的背上。
“搂紧了,嫣然。”
“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
背上的嫣然被这突然的加速跑吓得叫出来,急忙搂紧自家相公。
家默听见嫣然的惊呼就笑出声来,继续跑着,背着他的娘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