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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2 / 2)

器,一阵狂风凭空吹来,把二人掀飞到了湖面上方。

贝克曼眼疾手快抱住格丽卿,自己覆起武装色,撞在祭坛突起的石雕上。二人勉强在棱台顶端落定,雕像碎了一角落进湖里,格丽卿感觉敌人的脸好像又黑了几分。刚才那大概是甘·福尔给她的风贝加强版。现在的位置令他们成了活脱脱的靶子,毫无躲避空间。装束原始的岛民举起武器高声喊道:「玷污阿帕亚多者,杀!」

枪弹激光密集地迎面扑来,撞在二人武装色硬化的身体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声。格丽卿咬牙坚持着,片刻之后就感觉体力有些不支。贝克曼瞥她一眼便心下了然,一挥胳膊把她护到身后,独自抵御攻击。

转身的当口,格丽卿从石雕空隙中看到云湖另一边又有一队人影出现,带头的正是之前害她落得这副模样的神官。男人在枪林弹雨中扯起嗓子大喊:「住手!我宣布这里已经成为神·艾尼路大人的领地!」

喊声止住了攻击一瞬,随后便将火力吸引过去。两队带着翅膀的空岛人旋即呐喊着战在一起,祭坛上的两个外乡人为这形势变化愣了愣。贝克曼立刻思考起脱身方案,目光落在周围丛生的藤条上。格丽卿察觉到他的想法,瞪大了眼睛,但还是被海贼一把揽进怀里:「抓紧了。」

贝克曼抓住藤条,蹬了石台一脚荡向空中。周围的景物变成了模糊的弧线,格丽卿紧紧抱住他的肩颈,发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贝克曼觉得有趣似地挑了挑眉,同时却敏锐地发现斜前方的空气发生了轻微扭曲。速度太快无法停下,他堪堪来得及将少女按进怀里侧过身。强劲的空气排击正打在他的额角上,但他几乎没有察觉到疼痛。看格丽卿的口型是在喊他的名字,但眼前的世界仍然天旋地转地暗了下去。藤条脱了手,二人直直坠向缥缈的云湖之中。

云湖中泛起一抹扎眼的红,血腥气引来了周围蠢蠢欲动的空鲨。格丽卿一手勉强挽住贝克曼的脖颈,一手自腰间摸出刀来。弹出的锋刃刺进最近那条空鲨的柔软腹部,她拼命向上蹬水,扯开一道豁口。鲨鱼痛苦地扭动着身体下沉,同类纷纷被它吸引而去。肺里空气已经所剩无几,十六岁的少女费劲全身力气,拖着高了自己两头的成年男人攀上岸边。

「咳咳……」格丽卿一边咳嗽一边喘息着,雾状水汽自她发辫衣衫上跌落。她跪倒在地,将贝克曼的头安置在膝上,沙哑的声音难以抑制地颤抖着。「不要死……」

眼泪落了下来,和他的鲜血混到一起。身边没有任何能用来止血的东西,她只能伸出近乎麻木的手用力按住他左额角血肉模糊的伤口。眼前两拨带翅膀的空岛人战得正酣,似乎没人再在意这两名异乡来客。炮弹落在身边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格丽卿未经思考便伏在贝克曼身上,紧紧闭上了眼睛。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一道影子遮蔽了他们。她抬起头,看到一个单手执剑的身形,被劈作两半的炮弹无声地掉落在他们身边。

「船……船长……」

看到那头鲜艳红发,格丽卿喃喃自语。战场上仍然充满喧嚣,她却一下子安心下来。

强烈的霸王色霸气席卷林间,混战中的岛民大都口吐白沫昏死过去,其中包括那个自称神官的家伙。对方的脑袋砸在地上那一刻,桃红火炎再次裹上格丽卿的身体,消失时她已恢复了二十四岁的原状。已经超负荷的大脑难以承受这些突然的变化,她感到精神有些恍惚,却仍本能地按着贝克曼流血的伤口。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扶住她染满血迹的小臂:「辛苦了,交给我吧。」

格丽卿转过头,看见黄发的青年安抚地朝她微笑。是本乡,还有其他伙伴们。彻底放下心来,唯一支撑着精神的那根弦骤然绷断,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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