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入驻前一个月左右。
她回到了十六岁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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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格丽卿还不适应这具新的——或者说旧的——身体,走路都难以协调。踩着大了半码的长靴在林中艰难前行,没一会就平地摔进了地上的水洼。
贝克曼叹了口气拽她起来。格丽卿变回少女后体力也随之降低,他们的速度减慢了许多。太阳已经隐没到云层之下,继续行进风险太大。一路走来,他注意到林间有些伐木人搭建的临时棚屋,看来只能在这里勉强一夜了。
镶着铜扣的马丁靴踢开了一个破旧棚屋的门,里面的灰尘和霉味呛得二人眉头紧皱。地上铺了一片茅草还算干爽,大概是充作床铺的;格丽卿上前把干草翻了翻,一屁股跌坐上去。夜间气温逐渐降低,浸了泥水的衣裙粘在身上,又冷又重。她打了两个喷嚏,不住搓着冰凉的手。贝克曼瞥了她一眼,用一副公事公办的平淡口吻说:「把衣服脱了。」
格丽卿闻言睁大了眼睛,只见男人已经伸手解开腰带脱掉上衣,露出胸腹的精壮肌肉。她讶异地扬起眉,感到这进度也太快了些:「呃……现在是该做这种事的时候吗?」
贝克曼瞥了她一眼,感到好笑似地皱起眉头:「你在想什么?」他把手里的T恤扔给她,「穿湿衣服会着凉,你先穿这个。」他背朝床铺坐到门口,低头点了根烟。
他见过的女人太多,肯定没兴趣偷看小女孩换衣服。格丽卿快速脱掉湿衣服,套上贝克曼的上衣。他穿着像紧身衣的T恤在十六岁的她身上宽大得很,下摆一直垂到大腿中间。布料散发着烟草和火药的气味,莫名令人安心。贝克曼弯腰出了门,把她的湿衣服晾到棚屋上方:「我去附近找点吃的,你就待在这里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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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孱弱身体没有经历过伟大航路的锤炼,半夜到底还是开始发热。格丽卿咬牙抵御着高烧带来的恶寒,安静地在草铺上蜷缩起来。她不想成为他人的负担,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
坐在门口的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少女极力克制却仍打着寒战,露出的半边脸颊泛起了病态的红晕,纤密睫毛投下颤抖的阴影。贝克曼立即意识到她在发烧,但他们不能点火,免得引来那些原住民和未知生物的注意。犹豫片刻,他卧到少女旁边,从背后拥住了她纤瘦的身体。
被触碰时格丽卿不由自主地退缩了一下;这具身体尚未被异性染指,敏感非常。二人的肌肤中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布料,男人的体温驱散了周身的冷意,她渐渐停止了颤抖。然而一股新的燥热感自体内升腾起来。她转过身来与他对视,月光自茅草屋顶的缝隙间照进她浅灰的虹膜,映出异样的光芒。她的呼吸稍稍急促起来,灼热的气息喷吐在他颈间的皮肤上。
「我知道有件事可以让人暖和起来。」格丽卿低声说道,仰头吻住了贝克曼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