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娃迪看来,修布诺没有把卡斯拿回来这种行为,就是为了讨好封之颖。
修布诺想反驳,他可不是这个目的,或许,不全是这个目的。
可沙娃迪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愤然道:“真是被迷了心窍啦!你别跟我说话,我现在不想理你,哼!”
说完,他立即躺到床上背对着修布诺,即使被藏在被窝里的那些零件给硌到,他也憋着不吭声。
“小迪。”修布诺轻声唤了一声。
沙娃迪不吭声。
修布诺走到床边坐下,又继续道:“小迪,咱们拿了白鉴的财物衣裳,自然不能对此事坐视不理,既然遇到了,我们就得为白鉴鸣冤,抓出害他的人。”
沙娃迪还是不吭声。
修布诺长吁一声:“小迪,你怨我怪我都行,飞船的事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我们或许可以从肖楚生那边下手,也不失为一种后路。”
沙娃迪还是不理他。
他只好又说道:“就算你不想跟我说话,那也得先把东西都装到收容球里,把收容球给藏好吧,不然明天真碰到了搜身,收容球被收走就更糟糕啦。”
这话似乎说动了沙娃迪,他动了动,翻身坐起,从被窝下头取出那些零件,全部装进收容球中。
然后下床穿鞋,背对着修布诺走到房间正中央。
他顿了顿,对身后的修布诺冷声问道:“藏哪儿?”
修布诺分外积极地小跑过来,讪笑着说:“就藏到那盆栽的土里就行,这里的人应该不会去挖一盆长势良好的盆栽的。”
沙娃迪将手中的收容球向前一推:“我挖土藏?”
修布诺立即会意,小心地陪着笑,接过他手中的收容球,说:“我来藏,我来藏,你去休息吧,早点休息。”
沙娃迪哼了一声走回床边,他理所当然地脱掉鞋子,然后霸占了整张床榻。
修布诺藏好收容球之后,看到的就是他四仰八叉躺在床上。
“唉。”修布诺轻声叹息,也不敢让沙娃迪听到,他自认理亏,这几日估计是要供着沙娃迪了。
修布诺上前吹灭了桌上的烛火,瞬间,整个房间被黑暗笼罩,其实也不算太黑,从窗棂外透进来的几缕月光刚好洒在桌面上。
夜深寂静,但沙娃迪却没有睡着,或许是他睡了一个白天,这会儿正精神呢。
他悄悄地瞥眼去看趴在桌上的修布诺,后者盖着自己的外衣,双手横于桌上,头枕着手臂睡觉。
看着这一幕,沙娃迪有些不忍心,这里的夜晚要凉上很多,自己蜷缩在被窝里尤觉得手脚冰凉,更何况是趴在那里只披了一件外衣的修布诺。
但是,他又觉得气愤,责怪修布诺没有第一时间将事情告诉他,要不是他问,估计这会儿还被瞒在鼓里呢。
是该让他吃些苦头,明白自己和谁是在一个阵营里的,不能老是偏心一个蓝球人。
他缩在被窝里反复提醒自己,忍,要忍……
翌日,修布诺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条被子,将他从头到脚蒙了个严实。
他转头看向床榻那边,上头空空如也,既没有被子,也没有沙娃迪躺在上面。
洗漱过后,他下了楼,楼下的厅堂里坐满了人,都在吃饭。
沙娃迪也在其中。
修布诺揉了揉眼睛,发现沙娃迪居然跟封之颖同桌吃饭,对她的态度半点不似对自己那般,居然还有说有笑的。
“噔噔噔。”他忙慌走下楼梯,坐到沙娃迪身边,叫他:“小迪。”
沙娃迪咬了口馒头装作没听见,转过头去看窗外的繁河,他对封之颖说道:“那就是白燕南保护的繁河啊。”
封之颖点头:“是啊,正因为得了她的守护,这繁河才会依旧清澈,依旧是燕南城百姓的生命之河。”
什么白燕南?什么生命之河?没听过白燕南的故事的修布诺一头雾水。
封之颖看了看他和沙娃迪,小声问他:“闹矛盾啦?”
修布诺叹了口气,垂下头点了点。
封之颖不知道他们是为何吵架,不好劝和,只道:“小迪,听说燕南城里也有不少美食,到时候让李可带着你和修布诺去逛一逛。”
沙娃迪听后先是开心,后又意识到什么,立即收住笑容,小声嘟囔了一句:“谁要跟他一起去逛!”
不用他说,修布诺也知道,他口中的“他”不是指李可,而是指自己,他无奈地冲封之颖撇撇嘴,后者笑了笑,用口型对他说要耐心哄。
快速解决了早饭,他们坐回马车中。
马车足够宽敞,容得下两个人,两个离得天南海北的人。
沙娃迪坐在最里头,修布诺坐在马车最边缘,半个身子都要露到车帘外头去啦。
看着环抱手臂的沙娃迪,修布诺连连唉声叹气。
沙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