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沈总怎么有空来探望我呢。”闻栖双手抱臂,平视前方,“是打算趁我住院期间,好好大展拳脚,将我这个CEO比下去?”
“闻总非要误解我,那我也没有办法。”
他无奈的语气,让闻栖觉得自己仿佛在无理取闹,心情不太爽利,“沈总来的正好,帮我去办一下出院手续,我和你一起回公司。”
闻栖的话让原本沉默的许安生惊呼:“姐姐!你伤得严重,怎么能现在出院?”
许安生一手撑着床,将自己的上半身支起,很是担忧:“起码再观察一段时间,好不好?”
他看到顾则琛一闪而过的嘲讽,抓着床单的手指指尖泛出惨败,但许安生顾不得其他,住院是和闻栖接触的好机会,他不能错失。
目前的调查进展非常糟糕,他只能抓住闻栖这一个突破口试试看,所以不要怪他不择手段了。
许安生扶着隐隐作痛的脑袋,“而且,姐姐你不是说过要留下来照顾我的吗?”
他眼眶泛着嫣红,像是在控诉闻栖的不负责任,让闻栖哑口无言。
顾则琛恰到好处地开口帮腔:“啧,我记得某人在救护车上可是信誓旦旦,要照顾好这位小哥的,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姐姐。”许安生小猫似的哭腔听起来好不可怜,脸上却干干净净,没有一滴真情实感的泪,但要是闻栖胆敢拒绝,他眼睛一闭,绝对能落下两滴滚烫的泪。
闻栖看得穿这蛊人的小把戏,可沈尽寒看不透,只觉得这男人的神情让人心生不适,他缠着闻栖的模样更是让人恼火。
但他没有发言和决定的权力,只能等待着闻栖的回复。
“我还有工作要做,你会理解我的吧?”闻栖最终还是选择了出院,比起去探究许安生的目的,她更在意自己项目的进展。
沈尽寒推着轮椅上的闻栖走后,许安生难掩眸子里暴虐情绪,拳头狠狠地捶向床垫,发泄心中的烦躁。
“哟,生气了。”顾则琛玩世不恭地笑着,像个潇洒的浪荡子,但肿大的石膏让他看上去很滑稽。
“咱们的许先生混迹情场多年,向来是片叶不沾身的,千万别假戏真做,栽在咱们闻总身上了。”他恶劣地调笑着,似乎看不到许安生眼眸中积蓄的阴云。
“可惜啊,你可怜巴巴的模样在人家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反倒是个笑话。”顾则琛忍不住嗤笑出声,“真的会有人在乎你吗?”
顾则琛总是无所顾忌地践踏他的底线,“许安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除了我,不会有人在乎你的那点价值的。”
“互相利用而已,少抬高你自己。”许安生用纯洁的面容说出薄凉的语言:“离开了我,你不过就是顾家的废物。”
被恶意看低,许安生不是第一次经历过,他能忍,可闻栖的离开让他很烦躁,从前装出来的好脾气荡然无存,只想找一个人发泄。
“看不起我的身份,又离不开我的能力,可怜的人是你才对,顾则琛?”许安生勾起嘲讽的嘴角,扶着额头走下床。
顾则琛像是被吓到,“你干嘛?”
“不干嘛。”许安生觉得他惊慌的模样有些好笑,“出院而已,看把你吓得。”
他靠近被高级礼品包围的顾则琛,上下打量他这副滑稽的模样,笑得单纯又无害:“我得要工作啊,好让顾小少爷被献花和掌声包围。不是吗?”
顾则琛难以接受被嘲讽,况且这个人还是自己最看不起的人,他气得胸膛不断起伏,脑袋里却没有一个字眼可以反驳,只能将许安生的名字咬牙切齿地喊出来。
身份卑贱的人,却有着他梦寐以求的天赋,顾则琛嫉妒地发疯,曾千百次地想要抢夺这份天赋。
他可以抢走许安生的荣誉、金钱,甚至是爱人,可他无论怎么样,都抢不走流淌在许安生血液里的天赋。
如果天赋抢不走,毁掉就可以了。
这是顾则琛心里最阴暗处的想法。
他看着许安生步履阑珊地迈向门口,在房间门打开的一瞬间,那道背影愣在原地,仿佛失去了一切高光。
突然,顾则琛没有任何缘由的笑了,笑容弧度越来越大。
他低头看向手机的聊天记录。
五分钟前,赵诗然发了一则消息:我到医院了,马上上来了。
如果顾则琛没猜错的话,许安生大概是看见了他最在乎的那个人:
赵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