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戚澜一把夺过崔颂手的信纸,看了一行就折好递给天青。
抬头打发崔颂:“快走吧你,别烦我。”
相隔不远处,戚澜偏头和天青嘀咕:“他有病吧!截我的信!”
“您不是也截了他的。”天青也低声说道。
戚澜辩解道:“可是我给他放回去了。
……
一行人没走出多远就一脸僵硬的在路中间勒住了马。
一支几十人的小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左手腕上都系着一条红布,破破烂烂的,看起来不像什么凶神恶煞的匪徒,脸上紧张兮兮的,略显滑稽。
队伍的两边各有一人举着一面写着替天行道的旗子,歪歪斜斜的支棱着。
为首的一人是个彪形大汉,举着一把豁了口的杀猪刀,怎么看都是滥竽充数。
戚澜梗了半天说不出话,好半天才用鞭子指着眼前的一群人对侯观颐说:“这就是你所谓的山匪?”
侯观颐面上也有些挂不住,毕竟叫这样的一群人收拾的团团转属实是有点丢人现眼了。
戚澜一脸莫名其妙:“这不就是一群地痞流氓。”
“胡……胡胡胡胡说”那大汉闻言大怒,说道:“你你你,你,你才是地痞,痞,痞!”
戚澜觉得好笑,说:“你这人,长得挺有山匪的潜质,可惜是个结巴,威风折了一半,我认识不少好大夫,要不跟我走,我给你治治,你治好了结巴,保你雄风大涨,威慑八方。”
“你你你……你放……放屁,谁,谁跟你走,我可可,是劫道的。”
那大汉咣当一声把刀插进了地里。
戚澜撇了撇嘴。
她的刀是上任守备军总督当天崇光帝亲赏的,长两尺半,铜制鎏金,锻造精良,雁翎刀形上阴刻夔龙纹,刀背开了双血槽。
别说锋锐劈砍,一般轻甲也能破开。
戚澜喜欢的不行,平时不佩刀也要时不时拿出来擦上一擦,今天好不容易拿出来配上了,就让它对这样一把杀猪刀……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戚澜仰天长叹。
又在心里赞叹了一遍自己的宝贝刀,突然想起它还没名字,让崔颂给取一个吧,刚张嘴觉得现在说多少有点不合时宜。
好歹是山匪,勉强给个面子吧。
崔颂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人虽然结巴,但身后的小喽啰却没有瞧他不起,也不敢抢话,威信还是在的。
那大汉说到自己是劫道的,好像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什么任务一样,扶着刀念起了口号:“此,此此树是我我……栽,此路是我开,开开……”
“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戚澜等不及他,跨在马上快嘴替他说了。
“用……用你接?!”土匪头子不但结巴,还有点嘴斜眼歪。
“我……我问你,你……你是丞相吗”大汉歪头仰视着戚澜说。
“是。”戚澜就大言不惭的给自己升了官。
大汉突然长出了脑子,对戚澜的话显的半信半疑,转头问身边的一个小弟:“丞……丞相,是,是男的还是女的。”
那个小弟也显得不太聪明,犹豫的说:“好像是男的吧。”
戚澜:“……”
崔颂:“……”
侯观颐:“……”
戚澜在马上默然:“就这也配叫山匪?”
“大胆!”大汉气的结巴都痊愈了,举刀扑向戚澜。
天青执了长枪在马上,见状伸枪在扑过来的大汉脚下轻描淡写的一拨,那壮硕的身躯就摔了个四仰八叉。
戚澜哭笑不得,说:“要不你们走吧,就算剿了你们,我脸上也没光,缺钱还是缺粮,去州衙役领,或者干脆跟我们走,天天把脑袋别裤腰上过活,好受么。”
那大汉爬起来,似乎有所犹豫,但还是一瞬间坚定了什么信心一样,指着侯观颐说:“那……那你,把……把他,给我杀了。”
“杀了他你们连领粮领钱的地方也没了。”戚澜颇为无语。
“啊不不,不,是他。”大汉见氛围不对,又指向了崔颂。
戚澜已经一个字也不想说了,竭力耐着性子看着这个结巴慌慌张张毫无头绪的演独角戏。
还有闲心陪着换几句:“行呢,听你的,你说怎么解决他俩,解决了你和我一起去治治你的结巴呗?”
“你……你,给我上!”大汉恼羞成怒,对身后的小喽啰门一挥手。几十人一下子蜂拥而上,杂乱无章,毫无纪律可言。
“保护丞相。”侯观颐手里的缰绳已经被冷汗浸湿,心中叫苦不迭,他没想到去个府衙也能遇上这,身边只带了十几个亲兵,这对上百十号人,就算对面是一群酒囊饭袋,未免也寡不敌众,这崔颂要在自己的地界上出来问题罪名可就大了。
戚澜护在崔颂身前,拔了刀替他拍倒了一个冲上来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