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围着,大概是哪个店家搞活动,在排队发什么卡,而旁边的人灵巧的手指翻转,一个个魔术气球被折成漂亮的花样。
“我要小狗”、“我要小兔子”,小朋友们叽叽喳喳,等待着他们的气球,李峤看向牧清漪:“你也想要吗?”
牧清漪傲娇撇头:“这么幼稚,我才不要。”
李峤大声:“大叔,我们这里有个小朋友也要!”
手指着牧清漪,目光都被他引来,她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红了,大叔笑呵呵的:“小姑娘喜欢什么样的?”不等牧清漪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给你扎朵玫瑰花吧。”
旁边的人很善意笑了,牧清漪窘得想跑,李峤早有防备,扣住了她的手。气球花做好了,牧清漪不肯接,李峤拿过,塞到她手里。
这下李峤如她的愿往前走了,牧清漪捏捏手里的气球,有些嫌弃地和李峤说:“扎这花也太容易了,明明给前一个人扎的米奇就很复杂。”
“嗯?”李峤作回忆状,“我怎么好像记得有个人和我说,这东西很幼稚来着?”
牧清漪就用气球打他。
他们走过一家影院,造型很有怀旧感,牧清漪多看了两眼,李峤问她要不要进去看看。
的确是一家怀旧主题的电影院,里面上映的不是最新的电影,而是重映上世纪的经典影片,在今日播映那里,牧清漪一行行看下来,挑选感兴趣的片子。
有一行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情书》。岩井俊二。1995年。
放映时间在十五分钟后,牧清漪指给李峤看,“就看这部吧。”
李峤看了眼,他大概也了解片子的内容,不太乐意,但牧清漪坚持。
非周末,影院上座率不高,他们挑了两个后排的座位,灯光暗下来,影片开始播放,在细腻的画面里,故事娓娓道来。
牧清漪看得很专注。
故事进展到一个关键段落,中山美穗一人分饰的两个角色相遇:
渡边博子站在出租车旁,远处女藤井树踏着自行车从坡道跌跌撞撞地骑来,在一个反打镜头中,博子看见了那张与自己别无二致的面孔。
牧清漪忽然就掉了泪。
旁边递了纸巾过来,李峤小声地嫌弃她:“看人家会骑单车,有必要羡慕到哭吗?”
她止不住泪,哭完了电影的后半程。在影片末尾,女藤井树看见借书卡后面她的画像时,牧清漪哭得哽咽。
电影散场,灯光亮起来,人流朝外出去,有保洁进来打扫,李峤没有说话,只是给她递纸巾。
从影院回酒店一路很沉默,牧清漪意识到自己必须开口,张开嘴,却不知道怎么说。他们开了两间单人房,到房间门口,李峤把她房间的房卡递给她,牧清漪没有接,面对着他,低着头,他也没走,像对峙。
良久,还是他刷了房卡,把牧清漪推进去,他笑,声音很轻:“就这么忘不了?”
顿了会,他又说:“等会记得把门关好,要从里面反锁,有事喊我。”随后门被阖上了,在墙壁上回荡了空空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