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试,李峤就打电话给她:“身份证号多少?我给你买票。”又说,“住一晚行不行?明晚住一晚,后天就带你回来。”
牧清漪报了身份证号,和父母说明天和同学出去玩,后天回来。她父母很开明,乐意她和同学出去玩,只是问,那同学男的女的?她含糊答,男女都有。
大清早,她就到了高铁站,抱着行李等车的时候,心里还在暗暗罪恶,她居然胆子这么大,敢就和李峤两个人一起出去,还不知道李峤要带她去哪。
李峤一手把高铁票递给她,一手接她的包,她不给,他也没强求。她一看票面,并不远,就在邻市,绝对是个盗版餐馆没跑了。
高铁到站,李峤带着她坐地铁,到餐馆的时候是十一点,是家西餐厅,他们起得很早,这时候吃午饭也不为过。
牧清漪指着招牌,明晃晃地三个中文字,她笑:“这就是Tom’s Restaurant?名不符实吧?”
李峤说,你进来。时间还早,店内人不多,他拉着牧清漪问老板:“老板,你叫啥名。”
老板是个有着健壮肌肉的中年男人,围着很违和的粉色围裙,他笑,露出牙龈来,用不太标准的英语答:“Tom。”
李峤摊手:“看吧,这就是汤姆的餐馆。”
她就笑起来。
李峤又说:“老板,我们要杯咖啡,给她倒,就倒半杯。”
她更加乐不可支。
老板听她笑,有些莫名:“小姑娘,什么东西这么好笑?”
她摇头。他们坐下点餐,却很难吃。
牧清漪小声吐槽:“你特意找的什么店啊?怎么会这么难吃?”
李峤也吃不下去,却不承认:“我就是想告诉你汤姆的餐馆是很难吃的,以后少惦记了。”
牧清漪喝了口柳橙汁,看着他,轻声说:“我早忘记了。”
吃了饭,两人在街上乱走,来到一个广场,喷泉汩汩涌出,鸽子们不怕人的走来走去,有人撒起鸽食,一片白色翅膀扑棱。
他们坐到一处长椅上,暖风融融,不知怎的就有点困了。牧清漪挣扎了下,没抵住睡意,眼皮阖上了。
牧清漪原本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地头就往一边倒,李峤捞了一下,牧清漪就往他身上倒了,他无奈地笑:“居然睡着了,还想带你去玩呢。”
抱怨过了,又用手掌替她遮住眼睛,防止阳光刺她的眼。
暖溶溶暖溶溶的风把牧清漪的发丝吹到他手上,陷入指缝里,发丝勾得他手掌有些痒,他看一眼牧清漪,嘴巴微张,呼吸平稳,睡得毫无防备,也勾得他心里痒丝丝的。
李峤将她的头发掖至耳后,又摸了摸她的脸,被阳光晒得有些烫,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他又平静下来了,胸口涨涨的,他体会到一种满足感。
有个小男孩调皮,一下奔往鸽群中,惊起鸽子们全扑棱棱地扇起翅膀,呼啦啦地飞过。风声也把牧清漪带醒了,她刚醒,眼里还带几分茫然,李峤笑起来:“想骑单车么?”
“……我不会。”
“没关系,我带你。”
李峤拉起她的手,站在广场中央,又蒙上她的眼,让她转了几圈后叫她随意指一个方向。
“好,就去那边。”
牧清漪稀里糊涂地跟着他跑,李峤在路边店里租了辆带后座的自行车,两人骑在夏日的风里。两侧人影越来越少,树木越来越多,李峤停了下来,问她:“教你骑单车要不要?”
牧清漪就跟着他学,他教得很耐心,牧清漪也渐渐上手,骑得越来越远,她来了兴致,绕着草坪骑了一圈,她又往前骑去,突然面前出现一个陡坡,她躲闪不及,技艺又不精,就摔了下来,还好草坪算软的,但也摔得狼狈,啃了一嘴泥。
李峤跑上前把她扶起,瞅见她的窘样,笑得弯了腰。她有些气,踩了那单车一脚:“我再也不骑了。”
李峤帮她揪掉头上的草,眼里还有促狭的笑意,“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牧清漪再去试,却可能是因为摔过有了心理阴影,完全忘了刚学会的技能,脚一离地,车就往旁边倒。
李峤再一次趁她摔倒前把车子扶正,轻声:“不会就不会,我带你就够了。”
他们骑单车返回,高大的道旁树向后退,牧清漪抬头望天,天很蓝,这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风也轻。他们骑过一道桥,两侧是碧蓝碧蓝的湖水,向两边漫开去,这时吹起一阵风,李峤加快速度,甚至微微站了起来,飞快地冲过这道桥,风力加大,迎面的风吹过两人脸庞,湖水起了皱,碧波粼粼,牧清漪张开双臂,闭了眼,感受风穿过身体。
道上人影渐渐增多,他们重回市区了,李峤找到原先的店把单车还了。闹了一通,早饿了,他们找了家店面吃饭,等晚饭后,天已经暗了下来,外面亮起霓虹灯,他们去逛最热闹的步行街。
走到中途,看见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