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颔首,将她往宣神谙的寝殿领,“近日天寒,皇后身子惫懒,孙医官便让皇后多卧卧榻……”
曲泠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拐过屏风,见了宣神谙便行了礼,“母后。”
宣神谙正阅着明光殿近日送来的折子,抬眸见了她,柔了眉眼向她招了招手,让她在榻边坐下。
“母后可是身子不适?”曲泠君并不知晓她有孕之事,刚才听翟媪说道还觉奇怪,如今瞧了宣神谙有些倦怠的眉眼,才关心道。
宣神谙浅浅地抿了抿唇,握住了她的手,“予无事,倒是你,太子出征已有近一月,东宫虽不大,想来也是有不少事要应付的,予瞧着你似是瘦了些……”
曲泠君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泠君才识浅薄……”言罢又冲宣神谙莞尔,笑着从袖中掏出了两块书帛,“差点忘了正事了……”
宣神谙看着她一边将两块书帛中的一块递了过来,一边笑着解释道:“儿臣昨日收到了太子遣人送来的书信,不想里头竟放了三块书帛,儿臣见只一份是太子写的,今日便来当了这送信人……”
宣神谙垂眸看了眼手中的书帛,只一眼便认出了那人的字迹,再看便是那人常唤她的“神谙”二字,只听身边的泠君继续道:“儿臣瞧见是给母后的便收了起来,未敢再阅。”
宣神谙只觉脸上微烧,不好意思地将那绢帛收了起来,问到:“共有三份,那还有一份是?”
曲泠君笑着侧身往殿门处望了一眼,回道:“怎的不见少商?”
宣神谙霎时明白过来,忍俊不禁,解释道:“她和小五今日有课业。”
曲泠君点了点头,又道:“我从前只记得凌家的弟弟是个寡言冷峻之人,竟没想到也会为了少商做此等有趣之事。”
宣神谙想起前世两人的那些纠葛,微微抿了抿嘴,低眸又瞧见自己手中的那封写在绢帛上的信,脑海里竟是子昆在给泠君写信时,这两人偏要插上一脚的场景,不禁又抬手掩嘴浅笑了笑。
“皇后,孙医官来了。”
听得翟媪的声音,宣神谙这才收起笑意,将手中的书帛放了起来,唤了人进来。
孙医官照旧诊了脉,“看脉象,皇后腹中胎儿已两月有余,您近日可还有何不适?”
宣神谙朝一旁的曲泠君瞥了一眼,回道:“近日心悸已经好了,只是这恶心胸闷的症状还是老样子……”
孙医官明了似的点点头,“您体内余毒基本已清了……只是皇后身子本已亏损多年,又加上这次毒气伤身,往后切记一定要好好休养……”
见孙医官将她中毒之事说了出来,听着还要说些让她保重自己否则有危险的话,忙掩唇轻咳了一声提醒,孙医官这才撇了撇嘴,转了话道:“好在臣刚才切脉时,龙胎康健,皇后可放心。”
曲泠君只觉脑中嗡嗡,皇后有了身孕,还中了毒!
等孙医官告了退,宣神谙见她还是有些发怔模样,无奈笑笑:“予没事,你刚才也听医官说了……”
“可是好好地怎么会中毒呢?!”曲泠君皱了眉,“此事父皇可知道吗?”
翟媪在一旁叹道:“下毒之人还未查到。”
见曲泠君又急了几分,宣神谙再次将她招至身边,宽慰她道:“予有孕的事陛下是知道的,只是这中毒之事如今还无定论,他们在外征战时刻都在以命相搏,切不可因此事让他们分心,你可明白?”
曲泠君虽知她说的对,可毕竟中毒之事非同小可,这分明是有人还要害皇后啊!可转头见皇后忧心地看着她,便点了点头,“泠君明白了。”转念想了想,又将袖中另一份书帛也递给了她:“母后身子重要,儿臣便不打扰了,劳烦母后将此物交给少商吧……”
宣神谙本想留她用晚膳,可心中又有些期盼早些看那人给自己的信,便只再叮嘱了曲泠君两句不可将中毒之事传去前线……
凌不疑给少商的信,宣神谙本来不想窥视的,可曲泠君递给她时,她便瞄到了上面几幅图纸,子晟真是……别出心裁……
程氏夫妇在回洛后不久便来过长秋宫拜会,少商虽已认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却以如今是长秋宫义女为由婉拒随他们回府,宣神谙后来问她怎么不想回去,还跟她说,回去了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谁料那小女娘却道:“皇后当日明明说了要陪少商威威风风地回去的……”
她确实是说过要陪她回程府,可是威威风风?宣神谙冲她笑笑:“那怕还要等些时日……”
小女娘不假思索:“少商愿意等。”
宣神谙从回忆中渐渐抽了回来,再展开看那人的书信——
神谙,近来可好?
大军已在寿春边界安营扎寨,目前一切安好,子昆善读兵书,进言颇有深度,子晟是为先锋,骁勇不凡,神谙可放心。
朕在行军途中偶然猎得白狐一对,待朕归来,可为神谙添一件大氅,为小六做一件冬衣。
虽只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