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送她回宫,如何?”
宣神谙一叹:“太过牵强……”
“皇后,身子重要啊……”翟媪也在她身边劝道:“您不为自己,也该为腹中孩子想想,如何能多等一日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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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邹靖进了长秋宫不久,便寻得了那毒气所在,邹靖让大家用巾帕捂住口鼻,才将那安歇香捣碎了细细研究,“确实是落兰草……应是制香之人在这安歇香里参了落兰草撵成的粉末……”
“宫中的安歇香都是宫中司香官所制,皇后的安歇香确实是单独准备的……可……”翟媪分析了两句:“那司香官老身可是识的的,并不像是会下毒的恶人呐……”
“翟媪,知人知面不知心。”宣煜道:“是不是她,抓来问问便知。”
“听说来了个新的司香官。”一旁的小五开了口,宣神谙本想将两个孩子赶回寝殿,可许是见今日人多,两个小丫头愣是不肯走,说是要领完十下手心的罚才肯回去,宣神谙被她们气笑,心想她们日后也要在宫中、府中生存,知道些也无事,便让她们留了下来,谁想小五却在此时开了口,“三姊近来可没少炫耀,说她殿中燃的是茵樨木香,是她新请进宫的司香官特意为她调制的……”
“新进宫的?”翟媪看向宣神谙,怀疑道:“自您监国起,后宫事务便交给了越妃,这人又是三公主请进宫的……”
“我就说是越氏!”宣煜怒道:“阿姊,你放心,明日我便在朝上参他一参,我就不信,朝中大臣能任由他们越氏为所欲为!”
“阿煜……”宣神谙无奈地唤了宣煜的昵称,“予知你担心予,但莫要因此便冲动行事……”
邹靖将安歇香包好、处理掉,回殿时恰听她分析道:“予若在此时中毒,朝中之人定会想到是越氏,且予若此时不再监国,朝中非越氏党羽惧越氏势大后牵连自己,定会生些事端,这于第一次代理朝政的子端来说,并不是好事,更何况、古往今来,当权者最忌势大盖主之臣……于前朝,越氏并非是得利者。”她顿了顿,继续道:“如今越妃掌管后宫事务,予若因三公主给她引荐的司香官而中毒,越妃不仅难辞其咎,还会引火烧身……于后宫,越氏也绝不会如此做。”
邹靖忍不住点了点头,“在下虽不懂你们朝堂之事,但在江湖上,杀人必然有所图谋,而刺杀也必不会留下显而易见的证据待人报仇……更何况,你们的陛下也不是不回来,如此每日用慢性的毒药,只会留下越来越多的证据,待到陛下回来,他们又哪里会好过……”
宣煜皱了皱眉:“那也得把那个司香官抓来审问一番才行。”
“问是要问,但也不急在这一时了……”宣神谙掩去眉间忧色,“予刚才吩咐小厨房做了些吃的,你们宴席都未好好吃,此刻定然该饿了……”
“阿姊,现在重要的是要找到下毒之人!”
宣神谙摇摇头:“如今下毒之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如此去问,若是有心隐瞒如何能问的出……”她冲宣煜勉力笑笑:“阿煜,你先替阿姊办好那件事便好,剩下的阿姊自己能处理……”见宣煜仍旧担心,她只能继续解释道:“如今既然已找到了落兰草所在,予不用安歇香即可,若是让下毒之人得知予已发现并解毒,怕是还会想其他的东西出来……”
宣煜这才点头,“阿姊考虑的是,是阿煜鲁莽了。明日我便去找纪遵商谈程将军之事。”宣煜说着瞧了邹靖一眼,继续道:“只是这陆医官怕是不能再信,孙医官回来前,可能还要麻烦邹先生……”
宣神谙撇撇嘴,她的弟弟麻烦起人来倒是理直气壮,“邹先生自有要事要办,今日已是麻烦了邹先生……”
邹靖却笑着打断她:“您客气了,若有需要,在下可以效劳。”
宣煜爽朗一笑,抬手向邹靖做了个揖,“如此,我就先谢过先生了。”
宣神谙冲宣煜暗瞪了一眼,心下却在想,这后宫之中到底还有谁要这么做?看来得让人跟一跟这个新进宫的司香官,还有那位“医术不精”的陆医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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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遵在朝堂上为程将军辩护,程家遗失虎符又主动找回一事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了过去。另一面,孙医官回宫后,宣神谙让他不必对她中毒之事过多向人解释,只需让人知晓他仍竭力为她医治即可……而她便继续装作之前的症状,时好时坏,再暗中去查司香官和陆医官……
文帝出征已有二十来日,应当已然安营扎寨落定,只是仍无前线的消息传回,宣神谙嘴上未说,可翟媪知她心中是担忧的,毕竟她与那上位者才心意相通,那人便于第二日出了征,还带着未曾征战过的太子和自小养在长秋宫的凌子晟……
各个都是她心念着的人,哪能不挂心……
翟媪便想着让五公主和程少商多陪陪她,好让她分分心,可两个小女娘还有课业,也不能时时陪伴,正当翟媪愁着该找些什么事给宣神谙时,太子妃曲泠君倒来了长秋宫。
翟媪欣喜地向曲泠君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