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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年少春衫薄(三)(3 / 3)

,谢临寒竟只留了蛋白给她。

她不吃蛋黄,除了自己,无人知晓。

因此谢临寒绝对不是为了关照她如何如何。

可能他只是单纯地喜欢吃蛋黄?

玩闹了一天,金乌坠,游兴尽。

红男绿女结伴往帐篷行去,三三两两,叽叽喳喳。

“沈二小姐。”

沈妤携手几个少女正走了没几步,身后便传来令她头疼的嗓音。

只当没听见,手牵着傅莹,走得愈发快了。

一旁的沈清宁见此,秀丽的眼睛染了丝哀愁,回想今晨娘亲的嘱托,她的心仿若被钝刀生割了一块。

那些话,她断断说不出口。

“宁宁,你爹爹前些日子说,端王世子对沈妤有情,你今日到了猎场,好好同她说道一番,端王手握军权,东宫那边……需要借这股力。”

她仍记得说这话时,母亲一向慈润的双眼,全是凉薄。

平日里母亲见到乞子都愿意分出几点柔情,为何偏偏对妹妹这般……

“姐姐,”一旁的沈妤见她愣神,伸手拉了她一下,“快些走罢。”

沈清宁应了一声,看着同她一样清瘦的少女,暗暗下定决心。

自己绝不让妹妹踏上与她一样的境地。

人群三三俩俩走远,郦水边只剩下两个少年。

梁永嘉瞥了一眼趴在河畔的人,难得翻了个白眼:“我倒不知你何时学会了逞英雄,明知自己吃鸡蛋会起疹,还一口吞。”

谢临寒一边抠嗓,一边锤肚,酒是吐了个干净,那鸡蛋连影都没见着。

他一定是被下降头,一遇到沈妤,身体就完全不受控制。

又吐了几口酸水,他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解下腰间的八卦玉,生气地丢在地上,声色嘶哑:“定是这破玉作祟!”

梁永嘉拾起玉,把看了一番,问道:“你这玉自小佩着,等到今日才作祟?骗我可以,别把自己骗了。”

“永嘉,”谢临寒心中苦恼,他也不过是个十七岁小少年,搞不明白那些纷纷扰扰,他再憋下去,就要出事了,“我近日开始做梦了。”

“真的?”梁永嘉自然知道他从不做梦,一听他竟然开始做梦了,顿感好奇,顺势躺在他身侧,“梦了些什么?”

“一个女人,我本该杀了她,但没有。”谢临寒憋了许久。

不敢同家里人说,就他娘那性子,今日刚说,明日就到沈府提亲了,他才多少岁,可不想显得自己很想成家一般。

“我杀了她的娘家,又杀了她的夫家,独独留了她。”

“沈二?”梁永嘉启唇,他与沈二今日初见,并不记得她的名字。

但今日好友怒吃蛋黄,可是为了这刚回京月余的女子。

谢临寒将八卦玉佩举起,从缝隙中看着晚霞,轻轻应了一声。

而后是长久的沉寂,他亦知晓梁永嘉对沈清宁的心意,但在梦中沈府满门问斩,沈清宁不可能逃得过。

“你这梦做得不错,”过了许久,梁永嘉语气轻松,“至少我们赢了。”

“在梦中,她不喜欢吃蛋黄,”谢临寒将玉佩放在胸口,低声呢喃,“所以我吃了。”

梦中,宿雪的凛冬,她的肚子隆起,连弯腰捡笔都做不到,抄了一半的佛经,被搁置在案。

她的双眼空洞,瞥见碟中已经冷透的鸡蛋,怔愣了许久,才缓缓地敲碎,摘出蛋黄,咽下蛋白。

这是一个梦,而下一个梦。

是血,浸入雪地之中,她静静躺着,眼睫缓缓眨动,任凭大雪积满一身,而她的腿间,鲜血仍在涌出。

是梦耶?非梦耶?

是梦非梦他未得知,但他是否因此而在意,因此而恻隐,他太明了了。

“梦乃虚妄,莫再伤神了。”梁永嘉劝到,撑臂坐了起来。

他亦知道是虚妄,但梦真是奇怪,明明陌路人,却因为梦中所见,就觉得像相识许久。

谢临寒吐了口浊气,跟着起身,少年身姿清朗,红日正好落在他们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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