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之前连连败仗,士兵们压抑得太久了,这次终于找到机会赢了个漂亮,又揪出了奸细,大家自然觉得畅快。
李书珩吩咐下去,今夜一醉方休,并撤了宵禁的军令,任由士兵们打打闹闹去疯个痛快。
这也就发泄了多日的烦闷和不快。
“来,咱们把这几只羊杀了,听说这手把羊肉最是鲜美!”
“老孟啊,今天我可是等着你呢,不醉不休啊!”
“那是,今晚酒水管够!”
“哈哈哈……”
孟文庄和冯杰等人乐呵呵地忙活着,营地中很快就燃起了火堆,架上大锅,新鲜羊肉被放入大锅烹煮,士兵们簇拥在一堆堆的火堆旁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十分痛快。
来了雁门关这么久,苏珏第一次见到这等场面,心中激荡起莫名的快意。
他端着酒碗,一饮而尽,烈酒将胸腔烧出一片融融暖意。
许攸则是在位置上坐着,吃着面前的一大盆才煮好的羊肉,他迎着夜风,看着大家说说笑笑。
真是难得的岁月安稳啊。
李书珩本来还在帐内处理着军务,后来也让陆羽拉了过来。
军营是最崇尚能力的地方,经此一战,所有人对李书珩是真心拜服,自是不肯放过他,推杯换盏,热闹异常。
“主帅,这一仗打得痛快,先前不知道主帅的计谋,可憋屈了好一阵子。”
孟文庄向来心直口快,之前差点坏了事,幸好主帅不计前嫌,他以后只听主帅的,唯主帅马首是瞻。
“是啊,主帅,我们也敬您一杯!”
对于将士们敬来的酒,李书珩来者不拒。
自从他长大,他大大小小也经过了不少战争,更是在各种宴饮中练就了千杯不醉的本事。
毫不夸张的说,用无底来形容他的酒量,怕是还嫌少。
所以李书珩被灌了那么多酒他还是能够保持着正常而又清醒的神智。
他看着笑闹着的士兵,心中也是畅快无比。
……
刺骨的寒风不停地呜咽着,霎时卷起千堆雪。
鲜卑宫城,拓跋宏提着风灯巡逻,靴子踩踏在雪地上,传来咯吱的闷响。
“驾!驾!”
远处传来哒哒地马蹄声,拓跋宏寻着声响看去,只见来人一脸焦急。
“拓跋将军,元夏那边出了状况!”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拓跋宏按住剑柄,不自觉地染上了焦急。
“元夏士兵被李书珩给打得溃不成军,而且藏在西楚军营里的暗探也被揪了出来。”
“快与我去见大王!”
拓跋宏带着来人快步走向鲜卑王可频善奇居住的宫殿。
此时夜已深沉,宫殿里并无动静,拓跋宏叩了叩门,朝里面喊道:“臣拓跋宏有事求见大王!”
殿内的可频善奇皱了皱眉,方才起了几分朦胧睡意被搅乱一空,他起身叫人打开宫殿的大门。
风雪瞬间灌入宫殿,打乱了里面的温暖如春。
片刻后,冷冽又被温暖吞噬。
“拓跋将军,深夜求见,可有什么要事啊?”
拓跋宏急色道:“王上,元夏被西楚算计了,失了粮草不说,就连暗探都被李书珩揪了个干净!”
可频善奇眉心拧了拧:“这个野利怎么回事?”
拓跋宏道:“大王,李书珩那厮实在狡猾,之前种种都是他将计就计,就等着这次反击,野利大王和呼延将军一时不察,就被那李书珩摆了一道。”
“野利向来心思缜密,老谋深算,呼延庆也是心机深沉,却让个毛头小子摆了一道,有点意思。”
可频善奇眼底的几分睡意彻底散去,一双眸子凌厉明亮。
“大王,我们和元夏可是盟友,那我们是否要施以援手?”拓跋宏试探相问。
“拓跋将军,他们要是败了,对我们来说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大王,您的意思是?”拓跋宏心生不解。
“先静观其变,别忘了,我们最大的底牌还没出场呢。”
说到底牌,拓跋宏的神色闪过一丝了然。
的确,他们还有一副最大的底牌。
“大王,那臣就告退了。”
“下去吧。”可频善奇一个挥手,拓跋宏立马敛声离开。
可频善奇继续于温柔乡里享乐。
他们虽与元夏互为盟友,但可频善奇仍旧另有盘算。
天下只有一个,能成为霸主的自然也只有一人。
……
苏珏一直在位置上坐着,带着温润笑意,看着那些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士兵们。
他的眼神扫过,看见韩闻渊默默坐在一旁,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