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吴师傅真的是奸细。”
“啊?”
“是真的,主帅亲自审出来的,这还有假?”
“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吴师傅在冀州五年,这么一看,居心叵测啊!”
“天啊,吴师傅怎么会?”
校场上,一群士兵正围在一起议论着。
不知怎么的,吴林是奸细的事被传的人尽皆知。
“嗐,先不说这个,没想到那个苏珏还真把粮草借来了。”
其中黄石是北方营地的百夫长,之前是王城护卫军,后来听说是得罪了大人物被调到边防。
他大喇喇往中间一坐,跟一圈士兵侃侃而谈,他那张嘴说起话来极顺溜,能把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是啊,他还有两下子。”
有人附和,却也有人嗤之以鼻。
“什么啊,我听说他是用了下三滥的手段才让王氏家主借粮的。”
“管他什么手段,能借到粮草还和主帅摆了一道元夏就是好样的!”
黄石嘴里头叼着一根草秸,对着那士兵伸出脚轻踹了一脚,嗤笑道:“你们要是有本事就也去借粮草,别在这说风凉话!”
“是是是,黄哥教训的是。”
“话说回来,不知道吴林能不能供出同伙。”
黄石话锋一转,又说回了吴林一事。
“怎么,那吴林还有同伙?”
“当然,我听说那吴林快招了,没看主帅加派了看守士兵,定是要亲自审问吴林的!”
黄石说的煞有其事,这是昨日主帅亲口对他们交代的。
果然,有人表现的急切。
“黄哥,您这消息可靠吗?咱们军营真有那么多的奸细吗?”
“去去去,少打听!”黄石似是不耐烦了,起身拍了拍尘土,大步走了。
徒留北方营地的一众士兵心思活络。
其他三营也是如此。
消息放了出去,李书珩也去亲自审问了吴林,军营里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
……
好风如水,月夜崇明。
元夏大营。
“大王,西楚那边,吴林怕是无用了。”
呼延庆带着情报低着头站在野利毛寿身侧,这次吃了这么大亏,大王对他有些不满。
“是让李书珩审出了什么,是吗?”
野利毛寿没接呼延庆递来的情报,同呼延庆问话的态度也不似从前。
“大约如此,怕就怕吴林扯出其他人。”
“一个死人,能扯出什么来?”野利毛寿略一挑眉,语气浅薄。
“大王的意思是要了结了吴林?”
呼延庆没想到野利毛寿真要斩草除根,吴林算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就算这次失利,也罪不至死。
“怎么?你要替他求情?”野利毛寿语气冷而重,一双鹰眼直直地盯着呼延庆。
呼延庆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臣不敢。”
“谅你也不敢,此次失利,确实是吴林太不小心,可呼延将军你也有责任。”
野利毛寿也不和呼延庆绕弯子,在他这里无能就是最大的错处。
“是,大王说的是,臣竟然轻信了吴林的情报。”
呼延庆伏低做小,在野利毛寿身边多年,他深知野利毛寿的脾性。
和他同脉连枝的野利将军他尚且不顾,更何况是一个小小臣子?
“告诉其他人,吴林这颗棋子不中用了,弃了吧,记住,下手干净些,别让人看出破绽,他们若是也露了马脚,那就也无用了。”
野利毛寿说的轻描淡写,在他眼里,这些暗探的性命是最无关紧要的。
“是,大王。”
见野利毛寿没有再追究他的过失,呼延庆不禁松了口气,至于吴林的性命,他也不甚在意。
……
临江连着下了三日的雪,昨天才放了晴。
苏珏这一走,便是三月。
天气越发严寒,眼瞅着要到年关。
雪又下了好几场,十二楼里挂起了灯笼。
青莲先生裹着厚厚的狐裘,手中捂着热腾腾的手炉,是少有的闲暇时光。
这三个月来,青莲先生以方老之名扩建了学堂,广纳女学子。
期间虽有波折,却也算圆满。
学堂名为见音,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而后觅得知音。
那门匾是当年苏珏亲手所书。
“马上就到年关了,这臭小子还回不回来!”
季大夫揣着手,他刚从外面回来,胡子上挂了不少雪。
“大约是不会回来了,并州那边来了书信,说他在那边一曲成名,眼下正好好的跟着冀州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