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李书珩这一质疑也没让吴林产生任何的慌乱,为了潜入西楚军营,他可是在暗探组织做了万全的准备和训练。
即便到了此时,他也十分笃定他们拿不出确凿的证据。
既是如此,他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吴林面不改色地继续答道:“自然,小的怎会记错主帅的口味。”
李书珩看了一眼吴林,“这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主帅的事,小的怎能不尽心。”
“可今日出发接应粮草之前,本帅说过,无论发生何事务必将粮草带回,这你便忘了?”
“人有三急,小的那时肚子疼,上了趟茅房,错过了主帅的吩咐。”
“事情这么巧吗?”
“主帅,小的所说句句属实啊!”吴林面带恳切,任谁看了都。
“吴林,你在冀州军营做事的时间也不短了,父亲和本帅从来都是纪律严明,手下无一逃兵,你今日所为,实在有辱冀州军的名声。”
令吴林意想不到的是,李书珩对他的态度轻拿轻放,只是追究了他临阵胆怯导致粮草被劫的罪责。
“主帅,小的再也不敢了!”
吴林不住地谢罪,低下头时,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弧度。
就在此时,陆羽走了进来,“主帅,苏先生请你过去。”
“本帅知道了。”李书珩抬起手示意陆羽不必继续说下去。
陆羽便也识趣不再开口,可想了想,他还是说道,“主帅,粮草到了。”
“嗯,知道了。”李书珩颌首,挥手示意陆羽退下。
待陆羽走后,李书珩冷声对着吴林说道:
“吴林,念在你是初犯,又在军营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去领一百军棍,然后禁闭三日,以儆效尤。”
“谢主帅开恩!”
吴林忙不迭地谢恩磕头,只要他还能留在军营,西楚就别想大获全胜。
……
长安。
薄暮时分,白雪泼墨,天地浓淡相宜。
建章宫里纱帘漫卷,烛火忽闪。
楚天佑披头散发,赤着脚坐在地上,两臂环着膝盖,低垂着头,不让任何人靠近。
宫人们围了一圈,不敢上前,只能在一旁守着。
楚云轩走进寝殿,便看到太子穿着白色的里衣瑟瑟发抖,整个人缩成了一小团。
“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
楚云轩看着围了一圈的宫人,顿时火冒三丈。
“你们就是这样照看太子的?”
一个宫女上前答道,“太子殿下自从清醒后就一直这样,许是疯了……”
楚云轩震怒,大声怒斥道,“放肆!太子岂容你随便置喙,灵均,拉出去,割了她的舌头!”
“天佑,父王来了,不怕。”
楚云轩来到楚天佑跟前,半跪下来将楚天佑抱起放到床上,轻声和楚天佑说着话。
“父王,他,他不要我了……”
“言澈弟弟死了,明月哥哥走了,父王也不要我了……”
楚天佑抖得更厉害,说出的话像刀子般扎进楚云轩的心。
他眼神冷冽,将殿内所有人扫视一遍,然后开口:“寡人早就下旨,不许在太子面前提这些,你们管不着舌头,那舌头也不必留着了,灵均,伺候太子的这些人舌头一个不留。”
“是,陛下。”
只是片刻之间,建章宫上下全都失了舌头。
处理了那些宫人,楚云轩回过头,对着楚天佑又是一片慈父温柔。
“他们都没事,那些宫人骗你的,等天佑好了,春日里我们一去雍州临江的行宫,好不好?”
殿内灯火忽明忽暗,楚天佑似乎清醒了些,“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楚天佑脸上有了神采,却还是乏的厉害,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楚云轩看他渐渐睡熟,便交代中贵人灵均好生照顾太子。
……
吴林被关在当初关押苏珏的营帐里。
当天下午陈林将军就找到了他,口口声声说呼延将军震怒,让他自行了断。
“陈林将军,请您告诉主帅,我吴林生是西楚人,死是西楚鬼,不必再如此试探我。”
吴林趴在地上,义正言辞。
他早就看穿了李书珩他们的把戏,想用这种方法诈他说出实话,手段也不过如此。
“吴林,你别不识好歹!”
陈林将军只扔下这一句便离开了。
接下来赵阔,刘勇,苏珏等人尽数粉墨登场,不是说李书珩已经找到他是奸细的证据,就是代为转达呼延将军让他以死谢罪的话。
面